第15章(2 / 2)

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弄,只是将自己的遭遇给讲了出来,听完之后,绝色女子陷入了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她指着我,对我说道:“你,进来吧。”

我听见,望了一眼那仿佛无比肮脏的虫池,到底还是犹豫了一下。

第二十二章 十八郎,十八郎

事实上,我感觉任何正常人在跳入那满是虫尸和蛇段、充满了古怪绿色浆液的池子前,应该都会做出一段思想斗争吧?

然而就是我的这么一犹豫,绝色女子似乎就有些不快了,望着我,说怎么,你不愿?

雪瑞在旁边着急了,推了我一把,说你一个养蛊人,难道还会怕虫子不成?再说了,若说虫子,你肚子里面的聚血蛊可要比这世间的毒虫要厉害许多,怎么不见你害怕?

我听出了她的意思,并不是在催促,而是害怕自己的师父拒绝我。

不管陆左如何,她对我这堂兄都负着一分责任在,所以才会对我这个当徒弟的如此上心,害怕我被拒绝。

这虫池,应该就是治愈我身体最重要的关键吧?

要不然陆左也不会叫二春,千里迢迢地带我过来。别的不说,就冲着她的这一点,我就得咬牙进去。

想到这里,我镇定下来,冲着虫池之中的绝色美女蚩丽妹笑,说不是不愿,是有一点儿犹豫,不知道下这池子里,要不要脱衣服——我这人有点儿内向害羞……

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借口,不过瞧见两人的表情,似乎都信了。

男人或许不觉得,但是对于女性来说,的确是一个比较尴尬的情况,毕竟国人的观念不如日本人,日本人可以脱光光,毫无顾忌地男女混浴,咱多少也有一些道德文化的拘束,在一个水池里,即便满是虫子的池子,多少也会有一些尴尬。

特别是蚩丽妹本人,尽管她只露出胸口以上的部分,而且还被那脏乎乎的虫尸给包裹,但无论我怎么看,都感觉她好像没有穿衣服。

绝色美女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来,说不用怕,你直接进来便是了。

我点头,想了想,把那碎屏的手机和装着各种证件、银行卡的钱包交给雪瑞,让她帮我带给二春,而我则深吸了一口气,跨到那虫池的跟前来,不敢看那翻滚的虫尸,一脚踩入其中。

我先前瞧见绝色美女从水中站起,水面持平胸口附近,觉得即便蚩丽妹身高一米七以上,池深应该也不过一米五左右。

所以我十分放心地用脚往下缓缓探寻,似乎找到一个支撑点。

然而我缓缓向下,过了好久都没有探到底,感觉这绿色的浆液里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恶臭,而是充满了薄荷、柏木、桂皮、香根、山苍籽、麝香等香料的气息,十分好闻,而且温度也合适,适合于人体,瞧见不远处的蚩丽妹似乎有些不满,于是便没有再试探,而是纵身一跃,直接跳入了水池里。

我以为能够很快踩到底,然而事实却狠狠地打了我的脸,跳入虫池之中的我即便是全身伸直,都没有办法探到底。

我不断地往下面沉落而去,那三四十度的绿色浆液很快就将我整个人都给淹没。

虫池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深度,当进入其间的时候,突然有一种落入了瀑布之中的感觉,巨大的力量将我整个人冲击向下,不断地往下坠落,就好像坠楼了一般。

这种强烈的刺激感让我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结果那浆液就顺着我的口鼻咕嘟嘟往里面灌了进去。

我开始奋力挣扎,手往着四周划动。

妈妈啊,什么情况啊,难道我瞧见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吗?

这虫池为何蚩丽妹能够安然地站在上面,而我则好像坠落进入了深渊呢?

大量管涌而入的液体将我整个身体的气管都给呛得一阵刺痛,溺水的感觉浮现在了我的脑海,我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然而身体的反应却越来越慌张,过了好一会儿,我甚至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自己居然并没有在虫池里,而是整个人都飘了起来,这里似乎是另外的一个地方,与之前的虫池有些不一样。

这是居然是一处充满了熔岩的洞口,巨大的熔浆池子里,翻滚的气泡咕嘟嘟冒出,有点儿像是火山喷薄时的场景。

这、这……

这尼玛我不会是死了吧,怎么上一刻我还待在那阴森潮湿的虫洞里面,现在却跑到了那火焰处处、热力十足的火山口里面来了?

我心里慌张得不行,四处张望,结果身体根本就不由自主地飘荡着,过了一会儿,我这才发现不对劲。

等等,这么炙热的环境里,老子怎么一点儿热意都没有呢?

难道我真的是已经死了?

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一种幻觉,我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就在我整个脑袋都是一片疑惑的时候,下方的火池之中,突然变得狂躁起来,熔浆滚冒,有的甚至直接溅起了一两米来,差一点儿就要溅到了我的身上,而几息之后,那熔浆终于变得平静,上面的红光则缓慢凝固,竟然化作了一个穿着简单苗装的女人来。

这女人很美很美,就好像是正午当头的太阳,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美丽。

我的脑子打结,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就是蚩丽妹。

虫池里面的雪瑞师父。

我当时恨不得跪下来,不过想了想,觉得还是保持点自尊好,于是稳住心神,朝她问,说前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让我进虫池里面去么,这里是哪里?

蚩丽妹平静地望了一眼我,徐徐说道:“这是你心灵的深处。”

心灵深处?

什么情况,难道我被催眠了么,那么我刚才那种窒息到极致,几乎欲死的感觉,又是什么情况呢?

我说出了心里的疑问,蚩丽妹把手一挥,五指抓拢,从那熔浆里面拉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全身都被熔浆包裹,蜷缩着,衣服被烧得残破,我看着感觉好熟悉,然而当瞧见他的脸时,整个人都震撼住了,惊声大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居然就是我自己。

那么我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