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那老苗人看得双眼欲裂,右手往地上一按,居然拔出了一条宛如蛇蟒的木杖来,他口中念念有词,那地上便源源不断地用土黄色的气息刷上了他的身体。

在达到了一个顶端的时候,他腾空而起,将手中的蛇蟒木杖,朝着那飞头砸落而去。

飞头十分灵活,一下子就避开了这势若万钧的一击。

老苗人一击落了空,便不再去招惹那飞头,而是朝着那只有两人守护的身体冲了过去。

就在他即将到达身体的跟前时,我感觉到眼睛一花。

那老苗人居然在一瞬间给卷了起来,身子被湿漉漉的肠子给卷了起来,紧接着那飞头带着他,朝着天山的黑云带了过去。

差不多十几秒钟的时间过后,半空中传来了一声惨烈的叫声,然后飘飘洒洒地下去了肉雨来。

我吓得两腿发麻,才知道这世间居然有这般邪门的东西。

而就在我吓得想要赶紧离开这里的时候,刚刚迈开两步的我瞧见面前突然又多出了一个黑影来。

那个白脸人的头颅,出现在了我的正前方。

一双发红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

它显得有些疑惑,头颅下面的肠子不停地摆动,有点儿像是八角章鱼。

它望着我,瞧了好一会儿,突然间发出了一阵怪异的笑容来。

我下意识地猛然挥起金剑,而那东西也在倏然之间,朝着我的身子猛然扑了过来……

我吓得大声叫道:“啊!”

我奋力挥舞手中的金剑,一边挥手,一边惨叫,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双手突然给人按住,我奋力挣扎去,却被人给按在了地上,还讲我的嘴给堵了起来。

“陆言、陆言……”

有人在我的耳边叫喊着,并且朝着我的鼻子里吹了一口气,我给呛了一下,下意识地张开眼睛,瞧见了虫虫和苗女念念的脸。

我倏然坐直起来,看着荒芜的野地,和面前熊熊燃烧的篝火,下意识地吸了两口夜里的清冷空气。

这时我方才明白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我挣开虫虫抓着的手,摸了一下后背,发现自己浑身汗出如浆,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清醒了没有?”

虫虫问我,我点了点头,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这时她却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问我道:“告诉我,杀死董方老的那人,到底是谁?”

什么?

虫虫居然能够看穿我的梦?

第五十五章 由你主事

“愣着干嘛,赶紧说啊!”

瞧见我半天没有吭声,虫虫瞧见我半天不说话,拍了我胸口一下,催促我赶紧说出董方老的人,而我则脸色犹豫地问她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做了梦的?难道刚才那些,都是你控制的?”

虫虫没有给我解释,而是再一次问起了刚才的问题。

我瞧见她那坚定的目光,知道她是不肯善罢甘休,于是只有跟她描述起了那个人的外貌和手段来。

蝴蝶毒王?

听完我的讲述,虫虫扭头过去,看向了身边的苗女念念,说这个人,居然练成了传说中的飞头降,还真的不简单啊,难怪你不让我去找他麻烦。

念念没想到她居然这般执着,即便是她一再地回避,都能够找到凶手的踪迹,于是也不隐瞒,低头说道:“常言说得好,蛊中金蚕,降中飞头。这降头术里面,最神秘莫测,也最恐怖诡异的,就属飞头降,想必虫虫姐你也知道,这飞头降的修炼共分七层,每高一层就能够功力大增,当修至大成之境,甚至可以长生不死,获得永生。那蝴蝶毒王巴鬼切二十年前就已经修炼至第三层,现在虽说一直都在隐居不出世,但恐怕已经再进一层了……”

蛊中金蚕,降中飞头!

虫虫点了点头,说你说得没错,东南亚中降头巫蛊之术盛行,而降头术则是诸般降头诡术之中,最为邪恶之法,在刚刚练成之际,需要每隔七七四十九天,就吸食孕妇腹中的胎儿维生,有违天道,最是难练,那家伙居然能够有此成就,必然是有着极大的背景和势力,也身负着累累血债。不过即便如此,也不是我们退却的理由。

苗女念念脸色一变,说难道你准备……

她的话没有说完,而虫虫则抬起了头来,坚定地说道:“苗疆一脉,同气连枝,虽说大家彼此之间已有上千年并无瓜葛,蛮莫蛊苗涉政也实属不该,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瞧见族人被灭。坤沙和罗头领这两人,关系到果敢的政局,和几十万的民众生死,我不会贸然插手,但是这个亲手剿灭了蛮莫蛊苗的蝴蝶毒王,我却一定要让他知道,苗疆一脉,并非那般好惹!”

苗女念念一脸犹豫,说可是,这家伙在果敢一带,耳目众多,弟子无数,而且常年隐居,行踪不定,这该如何办?

她跟我们讲了一堆困难,还待再劝,而虫虫却转过头来,看着我,平静地说道:“你答应过我,说要沿着当年的北上之路,一家一家地挑战过去,现如今蛮莫蛊苗被灭,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凶手铲除,方才算是完整,你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

说句实在话,那蝴蝶毒王是地头蛇,必然是凶悍无比,远比独山蛊苗要厉害许多,尽管我没有听说过飞头降,但是那南柯一梦之中,漫天的黑云和陡然落下的肉糜,却让我止不住打起冷战。

所以说,如果能够不惹,最好还是不要招惹这样的家伙为妙。

但是在虫虫清澈的目光注视下,我却不得不违心地说道:“任何事情,如果不完美,自己心中终有挂碍,所以我觉得还是得去看一看的。”

苗女念念听到我的话语,不由得叹气,说我的天,你们两个真的是胆大包天啊,我也是服了。

虫虫笑嘻嘻地揽着这女孩儿的肩膀,说念念,怎么了,你是不是后悔跟着我一起出来了,若是的话,这路途不远,你倒是还可以返回去,我是没有意见的。

苗女念念叹了一口气,说算了,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了。

我诧异,说为什么呢?

她苦笑,说因为我没有你们疯狂,没有你们对于胜利的强烈期盼,我这二十年的时间里,一直安安稳稳,从来就没有过起伏,虽说一直被族人称赞,但就如同井底之蛙,而你们呢,连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就敢把命豁出去干,这种疯狂,才是力量最有力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