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没有任何犹豫,往前踏了一步,人便出现在了烂尾楼前面荒地的角落处。
地遁术是一门奇门遁甲术,它需要遵循一些基本规则,而最重要的,就是对于炁场和地势的把控,正因为如此,所以我遁地之时,通常情况下,是很难出现在人的身边,特别是高手身边。
因为高手本身就是一个极强的炁场发生体,对于某些术法,有着一种天然的排斥性。
所以我的地遁术很局限,并不能倏然出现在别人身边,然后出其不意地将其击杀。
除非我的修为比别人强上很多,又或者那人没有半点儿防备。
而即便如此,也需要我耗费极强的精力和劲气,在这个时候,得不偿失。
我选择出现在了离这些大部队并不算远的角落,然后在下一秒,我径直冲向了集结的人群之中,然后毫不犹豫地挥起了手中的破败王者之剑。
我义无反顾,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将这帮人给拖延一下。
我不知道屈胖三需要我拖多久,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己所能,也要争取点儿时间。
报仇的事情,是两个人的,不能全部依赖他一人。
我陆言,也有份。
杀!
不得不说,土遁术作为一门道法来说,给人的震撼力还是蛮强的,陡然出现的我一直冲到了人群之中去,这帮据说是哈多专门组建、用来对付修行者的部队方才将将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冲入了人群之中,提着光芒璀璨的破败王者之剑,四处砍杀了起来。
在屈胖三、七魔王哈多还有之前的那一帮高手跟前,我只能算是芝麻大一丁点儿的人物,然而在这帮凶悍的上帝军面前,我似乎又占据了一些优势。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苗疆蛊王陆左的徒弟,也是最为罕见的“聚血蛊”拥有者。
我的身上,传承着许多的绝学,还承载了好多人的记忆和期望。
破败王者之剑更是凝聚了虫虫的心血之作,再加上被屈胖三亲手布阵而成的剑鞘温养,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兵器。
我杀入人群中,居然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这帮人都是从刀尖里翻滚过的角色,但是却终究没有想到,在七魔王哈多的跟前,居然还有人够胆偷袭。
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然而就是我这般拼命三郎的架势,将身单影只的劣势给极大的弥补了,很快我的跟前,就倒下了七八人。
不过偷袭也到此结束,上帝军不但是久经生死的武装力量,这里面的成员也都是修行者,又或者经历过枪林弹雨的强悍之士,对付修行者的经验熟得很,在吃了大亏之后,倏然后退,然后立刻有高手越众而出,朝着我迎战而来。
我在与人交手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被一道阴毒的目光注视到,就好像有一条毒蛇在背上盘旋一般。
我知道自己已经被七魔王哈多给盯上了。
在感觉到浑身冰冷的那一瞬间,我一个箭步冲到了前方的一个缺口起,咒诀一念,人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出现在了百米之外。
而即便如此,我还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朝着我的身后袭来。
砰!
我这个时候走脱不开,只有弓着身子,强行硬撑了那一下。
这仅仅只是余劲,而且还跨越了百米距离,但是给我的感觉,就好像被人在后心狠狠砸了一拳似的,钻心的疼。
按理说,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我,别的不说,身体的承受力还是不错的。
然而我却还是感觉到一阵气血翻涌。
好强!
仅仅一个照面的交手,就让我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怖,但我并没有立刻使用地遁术逃走,而是回过神来,伸出了长剑,朝着前方指了过去。
我这是在挑衅。
长剑前指,终点处却是被大群人簇拥着的七魔王哈多。
他与我遥遥相望,仿佛在打量着我。
我没有给他机会瞧太多,而是转身,就朝着身后不远处的唐人街跑去。
之所以没有使用地遁术,并不是没有条件,而是我想要把事情给搞乱,让一部分人追着我,然后给屈胖三争取一些时间。
然而我到底还是还过于理想化了,又或者说并没有认清楚眼前的状况。
七魔王哈多并不是他那个没用的弟弟普桑。
虽然普桑一再宣称自己和哈多是同一个师父,同门学艺,但是正所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同一个娘生出来的,并不是说就能够一样的资质。
所以我没有跑几步,眼前就是一阵晃动,却发现跟前居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用黑色的皮革将左眼给蒙住了。
七魔王哈多。
这个家伙居然在一瞬间出现在了我的跟前,这情形让我大惊失色,没有任何犹豫就往旁边一转,一个地遁术使出,又出现在了百米开外。
然而当我出现的一瞬间,却瞧见七魔王哈多居然还在我的跟前。
怎么回事,难道他也会地遁术?
我的心中惊讶万分,而这个时候,那家伙的嘴角却往上微微一翘,低声说道:“地遁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