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蹭蹭——”
令行禁止,丝毫未曾犹豫,更何况身处小楼,岂能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是不是地震啦?”
“快跑啊,真的是地震啊!”
紧随其后,陆陆续续,整个城中村全部沸腾起来,人山人海,几乎完全是下意识得,开始向街道外的空地处聚集。
情况危急,而且事先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与之相关的预兆,不少人光着膀子,甚至连衣服、裤子都来不及穿便匆匆披着毯子奔出门来。
举目,茫然无助,包括陈建斌和苏达在内,黑压压的人头下面,尽皆是一片空洞眼神,彼此相望着祈求了解真相。
偏偏朱景坤,唯独只有他,福灵心至,在发现倒置的饮料瓶翻到,灯管晃动的瞬间匆忙抱起主机,顺楼而下,这才得以保存颜面。
5.12,这是一个令全国人民深感悲痛和值得纪念的日子。
“啊哈哈——”
“呜呜——”
或咆哮,或是低声啜泣,议论纷纷,可谓劫后余生。
肆意宣泄,下午两点三十八分,金水大学北校区的操场前,逐渐得知始末的学生们,再难控制压抑许久的紧张情绪。
“同学们,大家好,欢迎来到我的课堂,我姓邹,对,你们可以叫我邹老师。”
相较于传统必修课程的狭小严肃,自主选修的教室明显宽敞明亮许多,还很幽默。
“哈哈,揍老师?”
舒缓放松,会心而笑。
“邹老师,可不是揍老师啊,邹怀仁,揍坏人。”
“说到揍坏人,别看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中午的时候还真就伸张回正义。”
“怎么,不相信?”
“那好,那就耽误你们一点儿时间,给你们讲上一讲……”
齐航有些无语,坐在高处俯视着下面将自己的光辉事迹,侃侃而谈的邹怀仁。
你说怎么就这么巧?
满共就两节选修课,一节金融投资,一节创业指南,这样也能碰上?
但不管怎样,无论如何,也总算是替自己解了围,应该感激才是。
茅塞顿开,一连两堂课下来,同学们也是受益匪浅,尤其是他的那套屁股决定脑袋理论,更是醍醐灌顶,发人深思。
……
寂静,仿佛失去光明,眼前无尽的黑暗,这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唯有烛光相伴。
最后一节自习课上,各个学院,各个院系,各个专业,各个班级的学生们自觉地选择沉默。
合眼告慰,分发完毕,依次点燃红色,每一位同学面前的课桌上都插着一根,挚念悼词。
竞相起立,投入款箱,奉献出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目光汇集,轮到齐航,却是无动于衷。
“喂,齐航你干什么?”
“有没有爱心?”
“缺乏人性,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装什么高冷?”
“那可是救命钱!”
“多少人等着盼着呢!”
“哼,别理他,臭狗屎。”
缓缓施压,特立独行的代价,便是永无休止的不解与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