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2 / 2)

黄河禁忌 东城戏子 2657 字 4天前

未等我缓过一口气,利刃撕裂身体的剧痛让我险些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蓦然低下头,就见一柄黑气的剑刃从后背洞穿前胸,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该死的猴子!

“噗!”

长剑从胸前收回,可紧接着又一剑刺出,洞穿了我的左胸。

从剑身上传来的冰凉之意让我大脑猛地一阵眩晕,可看着它想要如法炮制地再度抽身,我双目通红,咬着牙猛地抬手,肉掌死死地攥住了堪堪后撤的剑刃,紧接着狰狞地大吼一声,攥着短刀的胳膊急剧伸展,头也不回,用力地就那么往后一挥,力道之大,短刀脱手而出,再转过头,就见那猴子站在我身后,只剩下一具没有脑袋的残躯,血喷如柱!

再卯尽了全力将瘦猴子击杀后,我身体摇摇欲坠,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但看着依旧在困兽台上厮杀的众人,挣扎着弯下了腰,反手握住了插在身后的剑柄,攥了攥手,用力一拔,鲜血瞬时浸透了我的前襟。

我跌跌撞撞地来在了困兽台的边缘,却瞬间又被守卫用长枪把我逼了回来,看着场上已经剩下的四人,淮震双拳舞出了暗红色的拳风,以一己之力想要对抗三人,而那三人似乎也像是提前约定好了一般,彼此配合默契有序,从不同的角度朝着淮震发起一波波致命的进攻,见到于此,我心中了然,若是淮震败阵,他们三个下一个要对付的,就会是我。

可我却因为失血过多,两条腿就跟灌了铅一般,每走一步地面上都会留下一张血脚印,同时鞋子里不断传出的水渍翻滚响声更是让我举步维艰,因为只有我在知道,鞋子里没有水,全都是我身上流淌下去的血。

淮震虽然一双铁拳无敌,可面对三人毫无间隙的夹击,已然开始逐渐落入了下风,我心知不能再等下去了,即便是把剩下的半条命拼掉,只要不死,只要一息尚存,我也要进甲组,去见卫君瑶!

“砰!”

淮震的体力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硬生生被一记闷棍砸在了胸口,身体倒飞而来,可脚掌依旧死死拖在地上,拉出一趟血痕,可看着跟身切近,想要一举将他致命的三人,我深吸了口气,星云之力再度运转缠身,流进了掌心。

一剑两命!

就在他们将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淮震身上的瞬间,手中的长剑急速飞出,在困兽台的边缘划出一道弧绕在了三人的身后,剑锋暗光闪动,直接从后背洞穿了右侧和中间两人的身体,从心口处飞出,又落回在了我的掌心。

伴随着他二人死尸倒地,红衣女子淡淡说了声“角斗结束”,便带着守卫转身离开了困兽台。

“乙组五号,九号,十号升入甲组,三天后,甲组角斗开始。”

三人被抬着离开了困兽台,这次换的牢房条件又较之前更好了一些,非但有床有被褥,吃的饭菜里添了不少的肉食。

按照这里面的规矩,每次角斗结束后晋级的囚犯都会服食一颗血气丹,在三人被抬进牢房后,很快就有人端着一个木盘子将丹药送了过来,可到了面前,却只有两颗。

第五百五十一章 红衣女人

“这是五号九号的血气丹,抓紧服用,免得耽误了三天后的角斗。”

来人说完放下东西便走,淮震和五号将血气丹拿在手中后,五号毫无犹豫地便吞进了肚子了,然后盘膝坐在一旁,闭上眼睛,开始了吸收和消化。

我四肢无力地躺在牢房的角落里,身上的血液早已凝固结痂,整个人浑身上下就跟长了一层黑黑的硬壳一般,气若游丝,连哼都哼不出来一声。

“给你!”

淮震大步走在我面前,将血气丹摊在掌心递到我面前说:“我不爱欠人情,你吃了它,咱们两清。”

见我一动也不动,淮震盯了我一眼,说了声“爱要不要”,便转身去到另一边的角落,靠在墙上避免养神起来。

身体经过龙血和龙肉的改造,伤势虽重,却不足以致命,可是眼下最让我不解的是,血气丹为什么只给两颗?唯独我没有?

对于星云之力的掌控,我本想不到万不得已不在外人面前展露,可困兽台上战况之激烈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听淮震之前所说,被关在这里的人似乎都是他们没有目的随意抓来的,可就是这些人,竟然只凭一身横力就将我一次次逼到绝境,特别是淮震,那拳风居然能够幻化成实,如果在丙组和我对战时他就如此全力施展,我根本就不会有领悟星云之力的机会,早就惨死在了他的拳下。

心中暗自推测,我现在之所以会有这般“待遇”,极有可能跟我暴露出星云之力有关。

那道人身为圣人,所传心法定然非同一般,而且他既然身处南溟,即便是在这种地方,以他圣人的身份,其地位必然超然脱尘,不知道他在幽都王和魔君之间究竟扮演着一个怎样的微妙角色,如果他跟着玄火教是宿敌,现如今星云之力又被发现,接下来我将面对怎样的命运,已经可想而知。

可不管怎么样,不动用星云之力我此刻肯定早已惨死在了困兽台上,只能默默祈祷卫君瑶在水牢那边一切顺利,即便是我死了,她也一定要活着出去才是。

明确了眼前的处境,我虽然还不能动,但修炼星云的步子,却一刻也不能慢下来。

……

“甲组十号,跟我出来!”

怒喝声再一度将我从运转中唤醒。

缓缓睁开眼,就看见牢门之外,站着一个人影,因为背光也看不清楚面貌,但听他的话,我知道,该来的已经来了。

尝试着动了动嘴皮子,虚声道:“谁找我?”

可那人似乎并不想跟我多费口舌,直接将牢房的铁门打开,迈步走进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脖颈,提着我就往外走了出去。

但就在身体被他提起的一刹那,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竟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心中推测应该是星云的功效,可也没有作声,依旧如死狗般四肢瘫软,被他拎着直直地往前走。

这地牢在最初设计建设之时应该就已经考虑到了犯人逃跑的隐患,一路走来,门闸岔口无数,到处都是严阵以待的守卫,直到我眼睛都快被晃晕了,才几经辗转,被停在了一处铁门之前。

这只不过来到这里,四周守卫的数量被减少了不少,而带我来的那人也一收身上的锐气,站在门口,伸手敲了敲铁门,才恭敬道:“大人,犯人已经带到。”

屋子里没有回应,那人却像是心领神会地将大门推开,随手将我朝里面一丢,又将房门关闭。

躺在地上,我第一时间没动,转动着目光打探四周的环境,就发现这个地方并非是我原先所预想的什么房屋或者刑房,而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宫殿。

根根暗红的铁柱一共八根并列两旁,柱子上挂着篝火升腾,不时迸发出火焰的爆炸声响,除此之外,偌大的宫殿内再无旁物,空旷深幽至极。

“你是从哪里来的?”

冷漠不夹杂一丝情感的女声在空旷的大殿内蓦的响起,我心头一震,抬起头看向前往,就见在这大殿的尽头,一张伏案后端坐着一个红衣女人,正襟危坐,一只手捧着一本书籍端看,而另一只手,正把玩着一颗散发着淡淡红光的珠子。

是困兽台的那个女人。

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