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起众叛亲离孤家寡人,又有谁能够比得上她?
谁沾谁死,沾谁谁死。
不得善终,不得幸福。
何苦连累他人?她在长沙就已经想得清楚。
可他却几次三番不愿放手,从厦门追到香港,在厦门的监狱里散了积蓄,在香港的公园里落了一臂的刀伤。
方岚微微闭上眼睛,下定主意。
“不是。”她抬头冲他笑笑,“我想说,你手臂上的伤还没好,我们也不要远行,就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等你养好伤再走。”
她说“我们”。
她说“再走”。
詹台的心像被温热的海水灌满胸膛,眼睛亮得像是碧水洗过的晴天一样。
他伸出手,想挽住她柔软的腰肢,却怎样也不敢,觉得怎样对她都是亵渎,便只好轻飘飘落在她的肩头。
手臂触上的一刻,她分明僵了僵。
却又很快软下来,皮肤微凉。
总要留到他伤好再走。方岚默默地想。
等他伤愈的时间,便像是与天偷得的一弹指顷。
她有的不多,却愿勉力让一个喜爱她的人,因为爱意得到回报而获得满足和幸福。
她欠他的,她要还。
“詹台。”方岚说:“等你伤好,你愿不愿意为我问米?”
诶?
詹台立刻转头看她,细致入微打量她的神情。
她一直不肯问米,前期是不信他,后期却是太信他,所以近乡情怯不再有勇气。
生怕真的问出了消息,得到了幼卿已死的结局。
可她现在鼓起勇气戳破幻梦求一场结局,是为了谁?
是因为他的出现,让她连幼卿身死都可接受,不至于万念俱灰只求一死?
詹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像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底去。
“如果……”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下定最后的决心:“如果幼卿还活着,我就不再找他了。”
她以前不愿相信,幼卿失踪最显而易见的原因。
“他失踪之前,曾勉强答应我结婚的请求。”方岚的声音轻得像要飘散在风里,“如果他好好地活着,那就是真的……不爱我。”
勉强答应,却无法违抗真心。幼卿不想再这样下去,起身从她身边离开,断掉与她所有的联络方式。
这难道不是最显而易见的原因?
母亲劝她,阿玲劝她,连接警她报案的警察,也这样劝她。
所有人都信了,唯有她不信。
唯有她飞蛾扑火一般执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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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应景感情戏。
《天天》的文案放出来之后,先生不解:“你为啥写一个英文的文案? ”
我拍着胸脯:“测试我的死忠粉有多少哇! ”
先生看白痴一样看我:“你觉得能有多少? ”
我:“怎么也有一百多个吧?”
好了,目前收藏只有35个,其中还包括了先生和自己的收藏……
so,不再傲娇的我已经把文案放出来了,大家看看要不要收藏一下《天天》和《凤灵》?(先开《凤灵》)
《天鹅海北岸,天空城南》
天空城依托大学而建,人口不过两千,一向民风淳朴。
可就是这样民风淳朴的小镇,两个月前却发生了一单奸杀碎尸案。
一位二十岁的女孩子从夜店半醉出来上了停在街边的一辆网约车,从此消失在监控的摄像头。
直到她失踪一周之后,天鹅海的黑色滩涂里,惊现一包捆绑得整整齐齐的四肢残骸。
佳凛一周前刚刚从国内飞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却已经听说这个耸人听阆的案件。
星期六晚上十一点,佳凛自打工的咖啡店下班,孤身一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