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孟山水强势打断蒋向阳的话,并表示现在人还没追上,还是先追上人再说。
循着那行人留下的痕迹,三人绕着绕着,拐过一个高岭,看清模样的瞬间,三人大吃一惊。
蒋向阳道:“怎么会是这儿?”原来,四眼竟然逗着那几个偷猎者,到了弃老洞的出口处,也就是孟山水等人,当时爬出来的位置。
这相当于饶了一个大圈,不仅将偷猎者绕进去了,也将孟山水三人给绕进去了。
地面上留下了新鲜的血迹,一路蔓延到了那隐秘的洞口处。
也就在三人惊愕不已之际,从那洞口深处,竟然传来一声闷响。
孟山水判断,那应该是枪声,只是由于山体内部的空洞巨大,声音经过山壁的层层回响,音色产生了变化,听起来如同炸山的爆破声。
蒋向阳眉间皱成一个疙瘩,急道:“那小子,竟然将偷猎者引到弃老洞去了,他想干什么?”
孟山水深吸了两口气,眼珠子快速转动着,脑子里分析着眼前的状况,迅速做出了部署:“祁教授,你在外面接应,我和老蒋下去,我们得把书呆子救出来。”按照孟山水的估计,四眼很可能是想利用弃老洞复杂的地形,对那几个偷猎者进行逐个击破的偷袭。
不得不说,这其实是个不错的方法,因为弃老洞里甬道交错,曲折环绕。在里面,枪支的射击范围与精准度都会大大降低,而且复杂的地形,对于偷袭十分有利。
“我跟你们一起下去。”祁予琮不听安排,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
孟山水一愣,下意识的伸手一拦,刚要开口阻止,祁予琮便道:“身先士卒,我的学生已经牺牲了一个。”他紧抿着唇,镜片后的双眼,有力的盯着孟山水。
这瞬间,孟山水想起了在古祠,众人举着火把第一次撤退时,祁予琮也是落在最后一个,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拖手拖脚。
事实上孟山水看的分明,当时的祁予琮,是刻意放慢了脚步,落在最后压阵警戒。
这足以说明,祁予琮不止是一个搞科研的文人,关键时刻,他是个沉静可靠、无惧任何危险的领导者。
孟山水刚才之所以这样安排,正是遗忘了这一点,下意识将祁予琮当成了需要特殊保护,放在身后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孟山水没有再阻止,三人一齐到了洞口。
洞口处有一条绳索,是蒋向阳之前设下的,之所以离开后没有将绳索收起来,是因为下面的老尸洞。
这弃老洞的情况,肯定要向上级反映,重新进行安排。那些老尸,是重新填埋,还是统一焚化,又或者用于某些考证研究,都有可能,总之既然发现了,就不能再让它们留在这天坑地洞里。
尸体的聚集,本就已经在弃老洞中,形成了毒瘴气;这些老尸身上,经过这么多年‘发酵’,更不知含有多少细菌和病毒。
这出入口是敞开的,万一那些病毒、瘴气,通过空气或者一些动物传播出去,该如何是好?
因为这层原因,蒋向阳等人,之前便没将绳索收起来,为的是方面后来处理尸体的人作业。
三人此时不得不原路返回,顺着绳索,打着手电重新下到尸坑。
不过这次,孟山水等人做了防护,摸出了装备包里的备用衣物,戴上手套,将浑身上下,都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口鼻部位,三人用沾了水的布给裹了,如此一番装扮,一来防止再中了洞内的毒瘴,二来防止再遇见洞里的毒蝎。
再一次下到坑底,三人打着手电筒搜查。
尸坑底下乱糟糟一片,没留下什么痕迹。孟山水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回找,光是甬道口就找到了五六个,谁知道四眼他们是进了哪一条?
就在三人排查当口,从其中一条甬道里,突然传出一声叫喊,像是什么人受到了惊吓,这声音让孟山水三人一下子确定了方位,连忙往里钻。
三人人手一根武器,才跑进去没多久,对面便滚出来两个人影。孟山水定睛一看,惊了,只见一个是老五,另一个却是早先失踪的疯子徐升。
原以为徐升疯疯癫癫的窜入甬道里,必死无疑,没想到居然还活着?不仅如此,老五被徐疯子缠住,徐疯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对着他又抓又咬。
老五自己的装备不知道丢哪儿去了,身上什么也没有,被疯子缠着跌倒出来,一只耳朵恰恰被疯子咬住,咬的他嗷嗷直叫。
孟山水三人面面相觑,也不说话,干脆站着看热闹。
那老五身上似乎有伤,根本杠不过发疯的徐升,一时间别提多狼狈了,满脸都是血,看着就解气。
眼瞅再这么下去要出人命了,祁予琮才给蒋向阳使了个眼色,老蒋和孟山水于是二话不说,一个上前制住疯子,一个上前制住老五,把这二人都给控制住了。
祁予琮一壶水泼在了疯子脸上,这一泼,让徐疯子整个人一愣,变得安静起来。
他看了看蒋向阳,又看了看旁边狼狈异常的老五,砸吧着自己血糊糊的嘴,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
蒋向阳将老五制住,孟山水和祁予琮则关注着疯子的状况,以防他再逃跑或攻击人。
“其余人呢?怎么只有你?”蒋向阳逼问老五。
老五被按在地上,耳朵还在冒血,狼狈道:“你们那个戴眼镜的,太鸡贼……哎哎哎,不是、不是,您轻点……我们一进来就走散了,我不知道,我被这疯子偷袭,差点儿没折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