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筋斗转头看向陈智，愣了一会儿，然后也看向了天花板。

这个房间的窗户很大，是现代别墅常见到的落地窗户，明亮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将室内照的十分明亮，山中夜景美丽的像一副画一样。

“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了”，

老筋斗思索了一会之后，坦承的说着，双眼直直的看着窗外的月亮，他现在满头白发，深深都皱纹刻满了沧桑。

“去黑龙江狐狸洞时，从我们的情报开始泄漏的时候，我就怀疑你了……

我们很多的机密情报泄漏的莫名其妙，尤其是我们的具体行程，只有我们团队中的人才有机会知道，但却被暗部轻易的获取了。

我也曾经怀疑过胖威，认为他的一切都很可疑，但我很快就发现，他根本不可能是那个内鬼。

在我们的团队中，鬼刀本就是组织的御用武士，他是不可能背叛的，而且我又没有问题，所以我很自然的就怀疑到了你。为此，我还曾经和豹子产生过矛盾，我怀疑你，我怀疑你先杀了三子再去杀豹子，我怀疑组织所做的一切，甚至劝豹子离开组织投靠暗部。

但在黑沙漠中你说得非常对，如果真是那个内鬼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让秦月阳有机会说话，更不会让她有机会召唤出三子的死灵被我发现。而且最重要的，你的身份太特殊，背叛组织，就是背叛你自己。”

老筋斗说完这些话后，轻轻咳嗽了一声，看着窗外美丽的月景继续说道。

“所以现在这个内鬼就像是没有实体一样，它一直都在我们身边，但我们却看不见它，也许是我们一直忽视了它，又或许，它真的是我们想象出来的。但当我看见三子死灵的时候，听到死灵对我说的话，我当时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了，我当时真的十分确定，你就是那个内鬼。”

老筋斗说完这些话后，陷入了沉默之中，这时，就听见陈智轻声说道，

“金叔，你知道吗？有的时候，甚至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我自己了”，

陈智说完这句话后，双眼呆呆的看向了天花板。

“长期以来，这个内鬼已经变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它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了我的心里。我不相信任何人，怀疑过我们团队中的所有人，甚至怀疑过你和胖威，我把每个人，每一个时间段的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性都分析过了，然后将时间和事件重叠起来，用排除法一点点的寻找。结果竟然得出了一个我自己都难以接受的结论。

如果完全附和这些时间和事件的重叠，那这个内鬼，只能是我自己。其它人，无论是你还是胖威，都没有这个机会。”

陈智说到这里时停住了，他依然死盯着上面的天花板，仔细观察着那上面一层层的黑暗，然后继续说道，

“这个结论让我崩溃过，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问题，我的头就会撕裂一样的疼痛。

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分裂成了两个我。我的一部分人格在做现在的陈智，而另一个我，却在做背叛自己的事情，消息是我走漏给暗部的，三子也是我杀的，所以他死前说见到了我。

而有时候，我又感觉这只鬼是个真正的鬼魂，它就存在在我的身边，也许就站在我身后，站在墙角的影子里，站在房门的外面，永远都跟着我，观察我的举动，偷听我说话，窥探我的想法，这种感觉，几乎快要把我逼疯了。”

“别胡思乱想了，你这样会把自己搞崩溃的”，

老筋斗打断了陈智的话，坐了起来，严肃的说道，

“有的时候，你要和鬼刀学一学，不要光看证据，要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你眼睛所看到的东西，不一定就是真像，你用事实推断出的结论，也不一定就是真像。你绝不可能是内鬼，就像豹子对我说的，你是世界上唯一不会背叛组织的人，因为组织，就是你自己。”，

老筋斗说到这里后，又低头思索了一会，

“其实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一个人，这个人也一直在我们团队中，但她并不显眼，她非常了解团队的动向，而且非常了解组织和鲍家，她总是跟在豹爷的身边，关于组织的情报，她会第一个知道。

而且只有她能够伪造三子死后留下的消息，甚至可以自己装成三子的死灵，让我看到一个假象，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内鬼也许就是……”，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

陈智打断了老筋斗的话，沉默了一会后，继续说道，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人，如果内鬼真的是她，我们马上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