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有醒过神来,那人没了。杀手和李师刚跑到刚刚那人站着的地方,四下寻找,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杀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妈的,我是不是看花眼了啊!”
李师刚也疑惑:“不能啊……你一个人能看花眼了,不能两个人同时看花眼啊。”
两人不信邪,在四周转着找了一会儿,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两人越找越觉得邪乎得厉害,赶紧跑回了宾馆。
两人回到房间,越想越觉得此处实在太可怕,不可久留。
下午,黄榕回来,两人对黄榕说起此事。黄榕也是惊讶不已。
杀手忧心忡忡,说:“黄榕,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待下去了。这里面好像有个陷阱,我现在觉得那个死去的人不一定是你们黄家的人。”
黄榕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们黄家的人还活着?”
杀手摇头,说:“难说。我怎么觉得这事儿很邪气。是不是这根本就是个骗局,这里根本就没有你们黄家的人呢?是有人特意在等你……或者说,在等着我们呢?”
黄榕瞪大了眼睛:“不能吧?那个黄家留下的暗语怎么解释?还有那个死人呢?”
杀手说:“暗语是黄家人以前留下的啊,留了几十年了。那个死人……”杀手拍了拍脑袋,说:“我脑子乱了……不管怎么说,这事儿邪性,我们都不应该在这里待下去了,否则肯定出事儿。我就说一样,你们听说有人把死人的被子偷去的吗?我操……这太吓人了。”
黄榕也有点害怕:“那……杀手大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杀手说:“走!这地儿一天都不能待了!再待几天恐怕命都没了!”
黄榕还是有些不甘心:“你觉得……死去的那个人不是我们黄家的人?”
杀手摇头:“很难说。别管是不是,就算他是黄家人,现在这事儿弄得这么古怪,你值得去为一个死人冒险吗?你别忘了,你来中国是寻找你们黄家的宝贝的!在这里,不但找不到宝贝,恐怕把命也能弄丢了。”
黄榕长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说:“我来江西,本来也是有人给我送纸条让我来的,来到就让老母教的人给抓住了……现在想想,这些事儿确实古怪。行,那就走吧。反正我给船帮瞎子留了电话。”
2.暗语
三人回到洛阳,下车后,黄榕请二人吃了顿饭,然后跟二人告辞。杀手带着李师刚回到住处。
杀手开了门,屋子里空空无人。杀手给唐国军挂了个电话,还是没有开机。两人在屋子里坐了会儿,杀手又给黄七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
杀手告诉黄七,他回到洛阳了。唐国军还没有音信,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黄七告诉杀手,他听人说有人想杀唐国军,现在唐国军藏起来了。他有事会跟你们联系。
杀手心情郁闷,问黄七:“黄大哥,唐大哥要藏起来,怎么也得跟我打个招呼吧?我怎么觉得他有事就找我,没事就不理我啊。好歹我们是兄弟,这些日子我觉得唐大哥变了。”
黄七还是阴阴的声音:“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唐国军现在确实很危险,你要是真认他是你大哥,你就得理解他。”
杀手想了想,只好说:“那……黄大哥,我们怎么办?唐大哥本来跟我们一起干点事儿,现在他人也找不到,我们散伙?”
黄七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你想散伙就散伙。不过我要是你,就在屋子等着他。他会想法联系你们。”
黄七挂了电话。
杀手放下手机,和李师刚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两人无声地坐了好一会儿,李师刚说:“唐大哥变成这样,也说不定真有苦衷。”
杀手还是不理解:“真有苦衷那也该跟我们说说啊。说来就来,说走一点话头都没有,这还当我们是兄弟吗?黄榕那么相信他,我认识黄榕,还是他介绍的呢。他去江西找黄家的那个人,他都瞒着黄榕。这个唐大哥,我现在对他真是不敢相信了。”
李师刚说:“先看看再说。”
杀手摇头,说:“不说他了。李大哥,你说,咱这个宝藏,还应该再找下去吗?”
李师刚有些惊讶:“什么意思?咱的希望都在这宝藏上,不找咱干啥?”
杀手说:“我看到那些船帮瞎子,觉得咱……有点儿太不仗义了。就像船帮瞎子说的,宝藏还是有主人的,咱以前是寻宝,现在我觉得咱确实是在盗宝了。妈的,想到这个‘盗’字,我心里就不舒服。”
李师刚摇头,说:“你想多了。这些宝藏本来就是李自成从明朝皇宫里抢出来的,兴许他不仁,就不许咱不义了?退一万步说,就算咱不仗义了,咱不去寻宝,现在咱能干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到处都能搞到钱,也到处想法捞钱。咱呢?要房子没房子,连个老婆都娶不起,不想点歪招,等着饿死啊?”
杀手苦笑了笑,说:“听着你这话还挺有道理。”
李师刚说:“船帮瞎子自小就接受教育,保护大顺宝藏,在他们的世界里,履行祖辈传下的承诺,就是他们的全部。咱是在这个世俗社会长大的,娶妻生子,发家致富,是咱要做的。庙里的和尚,不吃荤不娶妻,他们有他们的信仰,他们的信仰也让人敬佩,咱不能去学他们,咱得走咱小老百姓的道儿。正道让人堵死了,怎么办?只能走点邪道了。咱只要不害人那就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杀手点头,笑了笑说:“你说话还挺有道理。”
李师刚说:“别的不多想了,能想法活下去就算本事。”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收拾了一下房间。李师刚本来也在市里租了房子,现在看唐国军这边没人,两人就把东西搬了过来,住在了一起。
两天后,黄榕给杀手打电话,要请两人吃饭。两人正闲着,欣然赴约。
黄榕要了个小包间。杀手和李师刚走进包间,看到黄榕脸色阴沉,眼神忧伤。
杀手在她身边坐下,问:“怎么了?咋一天不见变成瘟鸡了?”
黄榕白了他一眼:“你才瘟鸡呢!”
李师刚笑了笑,说:“黄榕,你的脸色真的不好看。咋了?”
黄榕忧郁地笑了笑,说:“也没啥事。就是……这两天老做噩梦,梦里总是梦见那个跟踪我的人,还向我求救。我快完了,只能向你们两个求救。”
杀手和李师刚交换了一下眼神,杀手拍了拍头,说:“这个……还真是麻烦,不行,就吃点安眠药呗。”
黄榕被他气笑了:“我的傻哥哥,我不是睡不着觉,吃什么安眠药啊?我就是做噩梦,那梦……就像真的一样。我醒了,也总是觉得在做梦,安眠药治这个?”
杀手无语了。
黄榕喃喃地说:“我快疯了。你们两个得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