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夫-莱特把10枚白棋慢慢的排列在广州主城的西南侧,说道:“我这里,英军的一个营,接近七百人,这个步兵营的后方,是停泊在内河中的英军舰队。”
“既然是广州内河,那就只有火轮可以开进来,火轮上只有12磅小炮。”
“12磅炮已经够了,何况英军步兵还有自己的炮兵连。”肯尼夫-莱特解释说。
“那你的战役目的是什么?夺回夷馆地区的控制权?”
“不、直接控制广州,以广州为筹码展开谈判。”
杰肯斯凯把一些绿色的纸片沿着广州主城西侧的城墙排列。他说:“虎门炮台已经被摧毁了,虎门炮台上,便于机动的60门骑兵炮,4门六磅炮和4门12磅炮,我们假定一半撤退了下来,你同意吗?”
肯尼夫-莱特点点头。
杰肯斯凯说:“这些炮兵,我沿着城墙布置,并设立了简易的沙包掩体,在火炮的数量和阵地条件上,我并不吃亏。”
肯尼夫把自己手中的白棋又放出10枚,部署在广州主城的西城门正面:“我再用一个营,正面进攻。”
“一个营对一个营,正面防守,我有地利。”杰肯斯凯把黑棋一颗一颗的放到地图上,啪啪作响。
“你没有炮兵了。”肯尼夫笑了,“朱雀军到现在为止,仍旧是单纯的步兵部队。你没法压制我的火炮,我将轻易的打开城门。甚至轰塌城墙。”
肯尼夫将白棋慢慢推进城里去:“我进攻了,在火炮的掩护下。”
退却,杰肯斯凯只有退却。
“要展开巷战吗?”楚剑功插嘴了。
杰肯斯凯笑了起来:“是的,剑功同志,我们将修建可爱的街垒,法国的街垒,和巴黎一样的街垒。勇敢的广州市民们,自发组成自卫队,高唱着《马赛曲》,哦,不,清国的国歌是什么?”
还没等楚剑功回答,肯尼夫抢着说道:
“那将是一场混战。法国人总喜欢修街垒,但不代表他们习惯混战,而且,清国市民的素养,只怕也无法组建市民自卫队。”
“是的。”楚剑功提出,“简化战场条件,今天只讨论朱雀军和英军的正面对抗。排除掉市民因素,没有市民自卫队,也不考虑市民的伤亡。只考虑朱雀军。”
“那好极了,4000人对6000人,虽然人数少一些,但我们熟悉地理。”杰肯斯凯兴致不减,把自己手中的棋子一颗一颗的在地图上摆放起来。
“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可以展开缠斗。”杰肯斯凯摆得兴致盎然,没想到招来当头一棍
“既然不用考虑市民,我放火。”肯尼夫冷冷的说。
放火,将广州城烧成一片白地。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在北美杀印第安人养成习惯了吧。你真狠,这样数十万人无家可归。”
“别废话了,你怎么办,杰肯?”
8 铁壁
“全军有序退往白云山大营。”
“我不会跟过去,别想利用地理优势设陷阱。我只要守着广州城的东北面,保证安全,然后静候谈判。”
“你以为我会傻呆在白云山?我同样可以绕过你的防线,从东南面突入。”
杰肯斯凯集中了十二个连,摆在广州城的东南角。
肯尼夫毫不相让,他和杰肯都依次把重兵投入进去。
“舰队,杰肯。在来广州的路上已经打垮了二沙角和黄埔。广州城的东南角同样在我舰队的控制之下。”
兵棋推演结束了,杰肯斯凯和肯尼夫-莱特一致认为,如果英军突破了虎门炮台,朱雀军是守不住广州的。
所以现在关键中的关键,就是进一步加强虎门要塞。
“虎门要塞的改造,一直是范中流在主持,不知道他的进度怎么样了?”
三天后,1月23日,范中流很自豪的把再次改造过的虎门要塞称为“南洋铁壁”。
在上一次所谓的虎门大捷中,武山、横档岛、东岸的三个炮台群被打得七零八落,这一次范中流干脆重头开始,完全抛开了最初的清式设计。
武山炮台是重点中的重点,整个武山被改造成了一座堡垒,顶部的定远炮台没有变化,仍旧是120门大炮,而原先山脚的致远、威远、靖远、镇远四炮台本来就被英军几乎完全击毁,现在范中流弃之不用,而在横档东水道的入口处,设计了一个向西、南两个方向的半悬式炮台。
从荷兰买回来的54门舰炮,以及从甘米尼治号商船上拆下来的34门舰炮,都置放在武山山腰的半悬式炮台里。
“依靠石头掩体的坚固度,武山堡垒完全有能力单独对抗英国的二等战舰,也有能力堵住他们进入珠江东水道。”
而在珠江江中的上横档岛上,除却山顶的横安炮台,山下的同安、永安炮台也被英军击毁了,范中流同样弃之不用,只是扩建了横安炮台,炮台上各个方向都有150个炮位,存炮200门。
珠江西岸的巩固炮台在上次英军进攻中受损不大,这次也重新修葺,火炮增加到200门。
“由于珠江水道独特的地理条件,英军靠舰队硬冲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这样的代价他们未必付得起。”
“也就是说,英军沿着珠江,突破虎门,夺取广州的可能性比较小。那么,我们需要考虑一个新问题,如果你是英军主帅,你会怎么处理?”
杰肯斯凯第一个发言:“我是英国人,就直接北上,去京师,打下白河口,和皇帝直接谈。”
“我也认为直接北上,进攻首都,是最省时省力的战略。”肯尼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