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剑功正要答话,肯尼夫却自己反应过来:“阿富汗!原来你们在打阿富汗的主意。两万英国陆军,不可能停留在清国,而置艰苦的阿富汗战场于不顾。”
“无论仗打得怎样,英军在清国撑不了多久。我们希望一场小规模胜利,只是为了取得控制和谈进程的有利地位。但即使没有打胜仗的任何条件,我们也可以把战局拖下去,英国人拖不过我们。”
“你们这些阴谋家。”杰肯斯凯喃喃自语,“真是玷污了革命的纯洁。”
一切都清晰了,随后,楚剑功带队出发,这次他带了20个步兵连,和拥有四门12磅炮和三门六磅炮的炮兵连。李颖修带着剩下的五个连留守。
临行之前,楚剑功又任命了两个职务:杰肯斯凯为兵马都监,肯尼夫为行军司马。
“好奇怪的官名。这两个职务是什么意思?”
“兵马都监是战场指挥官,行军司马是参谋长。创设军制,形同谋反。我只能借用古称设立两个私官。在朱雀军内,你们行驶相关的职权,但对外,你们没有任何职务和品级。也无权对外发布命令。杰肯、肯尼夫,你们在朱雀军的时间不短了,我会调用你们熟悉的士兵给你们,正式组建前敌指挥部门和参谋部门。但是,注意,这是内部机构,绝不对外公开。”
肯尼夫默默地点点头,杰肯斯凯说:“我可不想喝反动落后的老爷们有任何联系。就这样吧。”
朱雀军沿珠江上溯,还是和上次一样,走赣江,入长江,由于沿线水路都熟,十天之后,就快到江宁了。
这时候,船舱外有人敲门,听见乐楚明在外面喊:“报告。”
“进来。什么事?”
“张师兄回来了。”
张师兄自然是张兴培了,他一直在前路打探消息。
楚剑功看见张兴培进船舱来,风尘仆仆的样子,便让乐楚明去打盆干净的水来,让张兴培擦把脸。
“情势如何?”
“都到齐了?”
“什么?”
“十万大军,都到齐了。都到了镇江附近。杨威将军奕经带着关外八旗到了扬州,靖逆将军弈山到了仪征,而果勇侯杨芳则在丹阳,将英夷占据的镇江三面包围起来。”
“这么多天了,英军呆在镇江一直没有进攻?”
“是的,没有,只是四下骚扰,另外给江宁将军送了封信,大意是说,反正江宁肯定能打下来,就不想动手了,让朝廷直接给赎城费600万两。”
“奇怪?英军为什么会在镇江耽搁十多天呢?”
楚剑功问这个问题的同时,璞鼎查正在镇江县衙里,高兴的对陆军司令郭富和海军司令巴加举杯:“先生们,我们的战略预想就要达成了。”
“是的,阁下,你不让进攻江宁,而在镇江等待的做法,的确节省了时间。”
“清国土地广阔,我们无论打下多少城市,他们都可以逃跑,而现在,他们十万人的主力集结在我们周边,我们会给他们雷霆一击。歼灭他们的全部主力部队,让清国人彻底臣服。然后,我们将尽快回到阿富汗那个艰苦的战场。”
“阁下,预祝胜利,干杯!”
“干杯。”三人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抛向墙角。
哗……玻璃碎了一地。
27三面围攻
5月16日
清晨的薄雾正在慢慢散开,楚剑功带着他的朱雀军二十个连,正在奔赴战场的途中。
三天前,在江宁,杨威将军奕经召集众将,进行了军议。反攻的日子,就是今天。
昨天的时候,朱雀军已经乘船到了仪征,在仪征好好大半天,四更天的时候,全军出发,奔赴杨芳指给楚剑功的进攻出发点,镇江的西南角,弈山和杨芳两部的结合部。
按照军议的设定,就在昨天晚上,就应该有水勇出发,驾驶二十条柴草船,顺流而下,攻击江面上的英国军舰,不知道现在得手没有。
果勇侯杨芳,带领着他的三万果勇军,从南面进攻。而在今天上午午时,杨威将军奕经从北面,靖逆将军弈山从西面,一同进攻。
三面同时进攻,在一般的环境看来,似乎也不错,但具体到镇江的地形,就显得不合适了。
镇江位于长江南岸,从北面来的关外八旗先得渡过长江,才能与英军交战。
镇江江心有沙洲数座:雷公嘴、太平洲、西沙、中心沙。英国舰队就停泊在这些沙洲附近。镇江是丘陵地带,西高东低,南高北低,从西,南两面进攻的清兵,首先要翻过宁镇山脉和茅山山脉,特别是海拔437米的大华山。
简而言之,镇江被长江、宁镇山脉和茅山山脉三面包围,而杨芳的计划,就是从这三面同时进击。
“钧座,你为什么不阻止这个计划呢?你至少要把镇江的地形给那些老爷们解释清楚。”
“我解释了,可没人听我的。杨芳等人都在西北打过仗,对镇江的丘陵地带根本不放在眼里。他们唯一担心的,是长江上的英国舰队。”
“他们有什么办法吗?对付英国人的海军。”
“火攻,用柴草船,装载硫磺等物,放火烧。”
“钧座,恕我直言,”肯尼夫说道,“我认为这个办法落后于时代,1667年尼德兰人在泰晤士河对英国舰队实施了火攻,烧毁了三分之一的英国主力舰,从那以后,英格兰人始终把防备火攻作为第一要务。”
“肯尼夫,你要说什么?”
“英国人最强大之处,就在于他们能不断吸取教训。您认为他们这一次会犯1667年的错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