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孩子的父亲见妻子还没有回来,想到儿子的惨死,顿时他气冲顶梁,拎着一根六分的钢管就去邻居家找自己妻子算账,到了那之后,见自己妻子还在那跟人连说带笑地摸着牌,这下他当时就红了眼,上前一把就把麻将桌给掀了。
当时那女人还不乐意了,她指着丈夫的鼻子大骂:‘你有病啊在家不好好待着,跑到这作啥呀?’
她丈夫红了眼,抡起钢管就朝着妻子脑袋砸了过去。幸亏女人当时躲闪及时,要不然那一下子能把她脑袋开瓢了。
旁边的那些邻居见状不好,忙上前把她丈夫手里的钢管给夺了下来。
女人到现在也没把刚才死掉的那个人跟自己儿子联系起来,她见自己丈夫跟疯了一样要打自己,就一边哭一边大骂自己丈夫没有良心,说自己瞎了眼睛才跟了他。
听到她喊出这话,她丈夫怒道:‘好,既然这样,你赶紧跟我回去,咱俩现在就去民政局离婚!’
旁边的邻居见他俩越吵越狠,就在旁边和稀泥,说就是玩玩牌,何必闹得这么厉害呢?
女人丈夫指着那个邻居,大声道:‘就玩玩牌?你不知道就别瞎逼逼,就因为她在这玩牌不回家,我家孩子来找他,半路触电死了!’
女人根本就不信:‘你生气就生气,没事咒我儿子干嘛?’
男人恨极,冲过去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大嘴巴:‘你儿子现在就在医院的太平间躺着呢!这么长时间外面死了人难道你不知道?’
那女人这才想起刚才还有死人这事呢,现在再看自己丈夫状若疯狂的样子,马上就意识到丈夫可能说的不是谎话。顿时,她就慌了,再也顾不上其他,她马上往外跑,跑到家之后,马上看到自己家里有好些人,稍一打听,她终于确定,自己的儿子确实没了。
这下她放声大哭,想到先前丈夫说的话,她坐到地上一边打着自己的嘴巴,一边骂自己不是人,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再后悔她的儿子也活不过来了。
这时她丈夫也回来了,虽然见她哭得伤心,但是也根本就升不起任何怜悯之情,就是张罗着要和妻子离婚。众人好说歹说,可算把丈夫的火气说得消去了一些,不过虽然不张罗离婚了,也没有正眼看妻子一眼。
受到这个沉重打击,打那以后,那个女人就再也没有摸过一次牌,虽然有人劝两个人趁现在还能生养的时候,赶紧再要一个,不过丈夫恨极了妻子,根本就连碰都不碰她一下,就这样两个人貌合神离,对付到现在。
这个女人这次出事是在半个月前,据他丈夫说,出事那晚,他听到自己妻子一个劲地说梦话,所说的内容基本上都是跟打牌有关。
那时候的他本来心里还存着这个疙瘩呢,所以当时就来气了,他没理妻子,抱着枕头跑到另一个屋子里睡觉去了。不过等第二天醒过来,他就发现自己的妻子竟然像是中了邪,苶苶呆呆的,好像个傻子。
刚开始他还以为她是装的,但是后来才发现,妻子是真的傻了,虽然他心里还是生妻子的气,但是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多多少少也过点劲儿了,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见妻子变成这样,要说一点不着急那是假的,可是找了很多医院看,但是最后没有一家医院能让他妻子有任何起色。
他们一家也就是普通人家,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本来就有限的积蓄几乎花了好个精光,穷人治不起病,没办法,只能领回家养着,这下那个男人遭罪了,儿子死了,老婆又变成了傻子,整个人生都变得暗淡无光,他没有办法,只能借酒消愁。”
说完这个女人的调查情况,邓局的妻子道:“叶师傅,虽然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那个男人实在是有点太可怜了,你要是能搭把手,还是帮着她搭把手吧!”
我点头同意:“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把那人的详细情况地址告诉我,我找个时间过去。”
第十九章 帮那个女人还魂
“那好,我现在就把详细的地址告诉你,如果你找不到,再给我打电话,我让找人让那里的片警领着你过去。”
放下了电话之后,我见马上就要到中午了,这个时候过去容易赶到饭点,所以就继续在旅店待了一会儿,然后出去吃了午饭,这才准备出门。
我这边刚上出租,曹兴业给我打来电话:“叶师傅,你现在忙什么呢?”
我道:“那个人已经找到了,我正要去她家呢。”
曹兴业马上道:“那你等我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这段时间,只要有时间,曹兴业和李松石都会往我身边聚,有个大事小情的,他们都会放下大老板的身份帮忙,虽然我知道这里面也有和邓局他们套近乎的因素,但是这种惠而不费的人情我为什么要反对呢?
于是我让出租车司机靠边停车,付了车钱之后,我告诉了曹兴业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大约十几分钟后,曹兴业开着一辆捷达停在了我的身边。
上了车之后,我跟他说了要去的地址,很快我们俩就到达了那户人家所住的区域。
听邓局的妻子说,我要找的这户人家男主人名叫高峻民,而我手上残魂的本体名叫章雯萱。
虽然邓局的妻子所说的位置只是一个大概位置,但是有了这夫妻二人的具体姓名,我们只是打听了几个人,就在一个路人的指引下,找到了高峻民的家。
到了他家的大门前,我透过铁门的栅栏,看到这户人家的院子里堆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另外还有一些生活垃圾到处散落,看上去很凌乱。要不是看着里面的窗门敞开着,里面还传出来一个女人的低语,我真以为这里没人呢。
“叶师傅,我们现在喊他们一声?”曹兴业问道。
“还是我来吧。”我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敲了敲大铁门,高声叫道:“有人吗?高大哥在不?”
一连喊了好几声,这才有人在里面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大概五六分钟之后,一个脸上红通通的男人,从屋里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
还没有走到我们身边,一股子冲人的酒气就传进了我的鼻子,看来这个人没少喝。
“你们……是谁啊?”那人问道。
“你是高峻民?”我问。
“是我……,咋地……”高峻民连站都站不稳了,他晃晃悠悠地看了我们半天:“我也不认识你们啊!”
“我们是……”曹兴业就想跟他介绍我们俩个的身份。
我拉了一下他,然后抢了话头:“我们是来给你家大嫂治病的。”
“治病?”高峻民很努力地睁了睁眼睛,不过我看他的目光非常的散乱,两只眼睛的焦距根本就对不上,我估计他就是仔细看了,也不会看清我们的真实面貌。
“对,我们就是来给你家大嫂治病的。”我再次重复。“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儿来的,但是我……告诉你,现在我家可没钱给我老婆治病了。你想从我这里挣钱……门儿都没有。”高峻民梗着脖子对我们道。
我有些哭笑不得,对他道:“你放心吧,我能过来给你妻子治病是不收钱的,治完了我们就走,也不会在你家吃饭。”
“还……还有这好事儿?”高峻民打了个酒嗝,斜着眼睛看了我们半天,这才侧过身,让我们进去。
我对曹兴业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走进了高峻民的家。
进入正房之后,我发现门口的灶台上摆放着一些食物,看着上面苍蝇乱飞,也不知道这些食物已经放到那儿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