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陪你玩玩。”穆司明发出这个低沉沙哑，如同恶魔诱惑一般的低语时，伊尹只仰着头，脸上的表情如同刚找到一起游戏的小伙伴。

穆司明实在看不透。若她有所欲求，无论演技多好，此时此刻，眼底深处至少会出现一丝狡黠的微光。如果她是真真正正，纯洁到骨子里的女孩，此时此刻，至少会表现出恐慌的情绪。可事实是，没有，全都没有。

这个神奇的女孩眼里，只有乐趣，似是游戏人生，却又凝重得多。她的眼睛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穆司明看不懂，却如同蒙娜丽莎微笑的谜题一般，让他无法挪开目光。这个女孩，到底在想什么？

“好啊，我们一起玩吧。”伊尹笑眯眯的说，“那么，我可以参观你的‘先驱者’吗？”

穆司明双眼微眯，依旧猜不透她的心思，却也不多纠缠。既然决定跟她玩，便来日方长。放下撑在她脑袋两边的手，站直身躯，穆司明淡淡道：“不能。”

“啊——”伊尹失望的嘟起嘴，“为什么还不行啊！”

“我还无法确定你不是商业间谍。”说着，穆司明转身走回办公桌，“毕竟国内外人心不同。”

伊尹瘪了瘪嘴：“那我回去啦。”

“我准你走了吗？”

“嗯？”走到门口的伊尹立刻转身，跟发现新玩具的孩子一般笑得可欢了，“还有事吗？”

“约个你有空的时间，晚上，帝国宾馆。”

伊尹愣了一会儿，问：“你还想被采访吗？”

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回应，穆司明眯眼看她，也沉默起来，直到伊尹疑惑的偏了偏脑袋，他才悠悠道：“你以为，我叫你去宾馆，只为了采访？”

伊尹摊手：“那为了什么？”

穆司明呵呵笑了笑，上身前倾，手肘抵住办公桌，手背抵住下巴：“即使第二天起来被脱光了衣服，你依旧不知道我想干嘛？我说什么都没做，你就信？”

“我为什么不信？”伊尹问，不过她也不是真傻，所以被穆司明如此提点，她摇了摇脑袋，说，“你是……不会想跟我……那啥那啥吧？”

穆司明扬了扬眉，不予否认。

“嘿……真的啊！”伊尹竟露出很惊讶的表情，穆司明哼笑：“那你以为呢？三更半夜把你叫去宾馆，难道想跟你一起打游戏吗？”

伊尹转到正面面对穆司明，捏着下巴，一副十分费解的样子：“嗯……也就是说，你真的对我感兴趣？”

穆司明仰靠椅背，架腿邪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我为什么不感兴趣？”

“那……你说的玩玩……”伊尹惊道，“是真的？不是开玩笑？是想玩……那个？”

“就是那个。”穆司明勾唇轻笑，“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因为我有自知之明嘛。”伊尹说着，脸色却不似先前那般无所谓了。她缓缓走近，直到整个人都靠在穆司明的办公桌上，双手撑着桌面，上身前倾，直视穆司明的眼睛，“真的？你真打算跟我玩？”

穆司明挑眉：“为什么不？”如此说着，心里却被她凝重的神色惊了惊。与这个女孩也接触过不少次了，却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凝重的模样。

“真的？你不后悔？”伊尹笑了笑。

穆司明微微皱眉：“我为什么会后悔？”

伊尹盯了他一会儿，抿了抿唇，露出一个微笑。这个微笑落在穆司明眼中，却让他愣住了。虽然是笑，却充满说不出道不明的落寞与孤独。落寞的女人穆司明不是没见过，她却没有一丝自戚自怜的情绪，只有自在的悠然，如同古代诗歌中醉酒高歌的隐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