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百里初看着她,幽沉的眸光微动,倒也没有强求,而是微微点头,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也岔开了话题。
“小白的脉穴封了快三个月,内损有些大,这次大喇嘛帮你金针渡穴和薰药暂时只能恢复五成内力,这是小喇嘛新制的药草茶,活血通脉,对你恢复内力有些好处。”
秋叶白见他没有继续坚持,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还是松了一口气,接过他递来的杯子,低头喝了一口散发着药物腥气儿的热茶:“所有的内力恢复要到什么时候?”
刚才大喇嘛帮她解穴,她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内息被封太久,一瞬间恢复了脉穴通畅,但丹田内息却没有了从前那般充沛。
百里初微微一笑:“小白的生死玄关已经被打通,让大喇嘛再为你金针渡穴和薰药数次,多喝些药茶,你自行多调息,不出三个月,便能全部恢复了。”
她闻言,便放下了一颗心,她自是知道很多事情不可强求,也曾经担心自己的内力修为无法再恢复,如今三个月就能恢复已经是意外之喜。
但是……
她抬起头看向百里初,见他亦正喝茶,眸子下两片乌青,让他原本就精致靡丽的容貌看起来多了一种颓废的靡艳和阴郁。
“阿初,若是按照正常的进程,我听大喇嘛的意思,你这个时候也该长睡了。”她不得不担忧他的情况。
百里初垂下眸子,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微微偏开了脸,似也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眼下的乌色。
“很难看?”
秋叶白见状,轻叹了一声,将杯子搁下,伸手去轻抚他的脸颊:“阿初,你哪里难看……。”
但是话音未落,百里初忽然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向着他的方向一扯。
秋叶白一个不防,整个人朝着他的方向摔了过去,鼻尖差点撞上他的胸膛,但是百里初并没有让她撞过来,而是在中途的时候,另外一只手轻巧地扣上她的腰带,利落地一折一转,一下子就将她的腰带给松了下来,他指尖利落地探入她的衣襟里向后一剥。
秋叶白只感觉自己衣服一松,一股子凉风一下子钻进了衣衫里,她哪里想到他就会忽然出手,而且如此利落,她甚至没有任何防备,一下子上半身便袒露出来,只余下一抹绣白莲的肚兜。
待得她反应过来,想要伸手挡住他的手,喑哑着嗓音:“阿初,别……。”
百里初见她挡住了自己的手,便眯起眸子,索性指尖一捏。
“蹭”地一声,她身上的肚兜瞬间变成了无数碎片,一丝不挂地露出她雪白细腻的上身来。
梅苏这些日子并不曾在吃食上亏待她,因为封了她的穴脉,她身体伤势愈合速度缓慢,所以自什么好的都逼着她喝,所以一身皮肤愈发的雪润娇融,诱人异常。
但正是因为这身雪白的肌肤,更衬出那柔嫩雪峰上面几枚泛青的指印和她锁骨上一点红痕刺目异常。
“……!”百里初的目光落在那上面,眼眶里的暗沉的乌色瞬间蔓延,一下子便覆盖了他的整个眸子,黑沉到腥红。
扣住她两边胳膊的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扣住她的力道几乎捏得她生疼。
“阿初,我没有被任何人碰过……。”
秋叶白看着他的神色,心中渐渐地凉了下去。
她知道他心眼儿一向小,他的占有欲甚至容不得阿泽,更不要说别的男人……
他也是男人,从古至今,世俗的男人看见自己的女人身上有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心中都生芥蒂,如果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不能容忍,如果他也和其他男人一样对她心生芥蒂……
那么她当如何?
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从来没有想过,若是有一日今日的情形。
这个男人若是面对‘失贞’的自己,还会不会一如既往?
若是他心生芥蒂……
她慢慢垂下眸子,任由他的目光几乎在她身上的那些痕迹烧灼出一个窟窿来。
心中渐冷,心头也从紧张到渐渐的平静。
若他心生芥蒂,她亦绝不回头。
不管收回自己的心有多难、多痛,如果几乎没了命回到他身边,只换来他的质疑和冷漠,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昨日之日不可留,弃我去者……
绝不——
留恋!
却不想——
他忽然双臂一用力,狠狠地将她抱进怀里:“小白,对不起……对不起!”
她彻底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马车厢顶:“……。”
听着他在她耳边的那一声对不起,蕴含着无尽的痛楚和歉疚。
“若非我识人不明,也不会让你遇见这些事情,你……可恨我?”
他痛苦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地回绕着,颤抖的手臂紧紧地抱住她,几乎像是要将她狠狠地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而耳边的低柔微颤的声音,细细听去,甚至能听见他话里的恐惧……却唯独没有她以为会听见的那些介怀和芥蒂。
她闭上眼,伸出了手慢慢地落在他的背上,像一双欲飞的蝶慢慢地落在安心的巢上。
尘埃落定。
她十指缓缓地用力,深深地扣住他的背,亦似要将自己嵌入他的身体,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