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黑公主 鹰羽 2507 字 1天前

“公主殿下回来了吗?”

“回来了,不过现在应该还在休息。”赫尔嘉·克罗因打量了一下眼前淡金色头发的年轻人,迟疑了一下,“吩咐过不要随便去打扰。”

“哦,知道了。”卡诺·西泽尔莞尔,却依然擦着她的肩头而过,轻轻打开国防部总长办公室的门,悄然没入身形。

赫尔嘉楞了一下,皱皱眉,却没有说什么,转过头抱着一堆文件走了。

虽然公主殿下说过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扰的话,但卡诺大人应该不算在这个“任何人”里面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怎么觉得写得有点别扭……汗……

第50章chapter49私奔

办公室的窗帘有一半已经被拉上,外面午后灿烂的阳光探进室内仅剩下了一两丝如雪光束,时不时有和煦的风吹进来,将案头叠得如小山一般的文件一页页的翻过去。

卡诺反身悄悄的带上门,侧过头,视线很快覆盖120°的弧度范围,国防部最高长官正在窝在角落舒适的沙发里和衣而卧,青丝流水般顺着颈部的曲线和军装衬衣的衣褶优雅的淌下来,暗淡的光线打在身上,出乎意料的柔和。

卡诺不由的莞尔,悄然近前在沙发的侧沿上坐下来,俯身细细打量她的睡颜,一半侧颜埋在了柔软的沙发里,只依稀看到她微闭的眸,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睑,看不到平日里苍色的犀利眸子,反而添了淡泊宁谧的气息。他可以依稀辨出她眉宇间疲倦的神情,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淡金的头发滑落下来。

浅眠中的女子忽的嘤咛了一声,睁开眼来,惺忪的眼睛里一片朦胧。

“醒了?”

柯依达眯了眯眼睛,将手抬至额前,正好可以拨过他的金发:“头发太晃眼了,剪掉!”

卡诺黑线,摊手:“如果你不怕有辱帝都军的军容的话。”

柯依达懒懒得抬了一下眼皮:“怎么过来了?”

“几天没见你人影,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

后宫的纠纷,卡诺无法插手,却多少有些耳闻,她的奔波亦是看在眼里。

柯依达懒懒坐起来,将腿搁在不远的茶几上,抱着膝盖,仰起头来,斜斜地靠在沙发的软靠背上。

卡诺对她这种不合淑女身份的姿势抱以无奈的微笑,却并不否认如此随意的姿态反倒褪去了她平日里犀利的锋芒。

“不再多睡一会儿么,你好像也很累的样子。”

两个人并肩坐着,风卷起窗帘的衣角,明媚的阳光从缝隙里打进来,投下暧昧的色调。

“只是中午觉得犯困而已,多躺了头也会痛。”她的眼底终于恢复一两丝清明,没好气的叹息一声,“早知道要跟后宫的女人斗法这样辛苦,我宁可到战场上去拼刺刀。”

“谁叫皇帝陛下的个人魅力这么大,都料理完了?”

“暂时吧……”柯依达不置可否,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眸子里已经恢复了一两丝清明,站起来踱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来,整理了一下被风拂的凌乱的雪白文件,“我可不能指望某些人会就此罢休。”

“其实让芙妮娅女官长离开,也未必不是一种办法。”卡诺调整了一下在沙发上的坐姿,下颔微微抬起,好看的蓝眼睛淡淡的扫过来,复又收回去.

因为柯依达的眸光也正好望这里看来,彼此都是探究的眼神,撞击的瞬间,定格了一下,便匆匆的收回去。

“赛切斯特家族的暗卫如果的真的无孔不入的话,即便是宫外也无法顾及,与其这样还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更放心一点。”缓缓的,柯依达开口,“如果得到皇帝的确认,那么在宫廷里名正言顺出生的孩子会比诞生在民间的私生子要好的多。当然你也没有想错,我确实——”

她顿了一下,垂下眼睑:“存有私心。”

卡诺微抬了抬眼睑,并没有露出过于惊讶的神情。

“很看重这个孩子?”

“或许我只是需要一个非皇妃所出的孩子来分散后宫的势力焦点,而恰恰又正好轮到芙妮娅而已。”无论如何到目前为止,皇帝膝下只有出自皇妃的娜塔莎第一公主而已,不管她身上另一半的血统多么的不招许多人喜爱,但毕竟她是目前唯一的法定皇位继承人,这个事实在其他皇子皇女降生之前都不会改变。

“你不喜欢娜塔莎公主。”卡诺点头,“但我以为你并不是很看重血统。”

“血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柯依达别开视线,“觉得我卑鄙么,连尚未出世的小孩都要利用?”

“能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你并不伪善。”卡诺莞尔,站起来拉开窗帘,满室的阳光灿烂,绚丽的光华溢满眼角。

柯依达靠在椅背上看他面朝阳光站立的英挺背影,一时间有点恍惚。

“我只是担心,你这样会逼急了皇妃。”

“该来的总是要来,乌鸦和神鹰军暗卫都有密保过来,陛下御驾启程之后,赛切斯特家族的暗卫就有了异常。”柯依达冷笑。

卡诺倏地转过身来,修长的凤眼眯起,竟是一道犀利的刀锋。

只一瞬间便又隐没在淡白的阳光里。

卡诺只是苦笑了一声:“一枚□□么?”

“曾经只手遮天的权势,总是会给人造成绮丽的幻梦。”柯依达淡淡的道,仰起头迎上窗外明媚的光芒,容颜似雪,复又缓缓的低下头去,言语间的神气苍凉,“有时候我会想,如果赛切斯特家族就此悄无声息退出亚格兰的宫廷,我是不是就会这样放过他们?但是扪心自问,若真是这样的话,以他们犯下的滔天罪责,我又怎么能够甘心?王权的压迫和贵族本身的贪念,究竟是哪一个造成了这样的局面,我都已经分不清楚了。”

世间万物,但凡沾染了权力二字,一切都会变得扑朔迷离,忠诚和叛逆,仁慈与残忍,贪婪与廉洁,不过都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卡诺跨过来,站在她的办公桌前,低头,伸手摆弄面前苍翠的绿萝花,眼睫毛垂下来,于眼角落下一片鸽子灰的颜色。

“政治力量的博弈,从来只有立场的分别,没有对错之分。”他道,“听说这样一句话么,不是正义必胜,而是胜利的必然是正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