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钦咬着牙心底道,我忍,我忍,忍到了她嫁给李迥了,让李迥管着她去!
老太太一听这话,马上脸上笑出了朵菊花来,道:“好好好,快去快去,别耽搁了。”
挥了手就把三人往门外赶。
简氏身边丫环的食盒还没来得及在老太太面前打开呢,老太太连看也没看她们母女一眼,道:“你们也回去吧,我也累了。”
简氏正从丫环的手里拿了食盒来,听了这话,牙都差点咬碎了。
那如娘三母女还没有回到荣国公府呢,老太太就这么对她了,如果真回来了,可怎么办?
两母女只得告辞了老太太离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一回到院子,简氏就把下人们摒退了,对着秦末染抹着眼泪,“染儿,你看见了没有,你爹和你祖母,早就不把咱们娘儿俩放在眼底了,那如娘生的那两人,还不知道是不是你爹的种呢,就被他这么对待了,如果日后他们真的被你爹接进来了,咱们还有地方站么?”
秦末染想想刚刚的情形,秦芷儿两兄妹在这上边立了功去,所以才得了老太太与秦坊的青睐,听了简氏的话,她冷冷地想,如果那三母子不存在了,秦芷儿还会这般的受宠?
她咬了咬牙。
简氏哭了半晌,没有听见她的答话声,有点吃惊,抬起头来一望,吓了一跳,只见自己女儿眼眸阴冷,道:“染儿,你在想些什么?”
这个女儿,自醒来之后,便让她有些看不明白了。
秦末染舒展了眉头,道:“娘,依我看,爹和秦子钦怕是要去看如娘和她那两个儿子了,娘,您得想办法让人跟着看着才行。”
简氏哭着道:“染儿,我有什么办法?原来我手底下还有几个人的,可自上次之后,你爹让便把那几个人全收了回去,家用也减少了,我这院子里,丫环更是换了一批,我知道,你爹这是在防着我!”
秦末染被她哭得心烦,心想她这个娘可真是不中用的。
不行,她得想办法弄清楚秦芷儿的行踪才是。
简氏既是没有办法,她就不想在这儿呆了,丢下了简氏,一个人回到院子里,想起上次穆倾城说过,他会帮她的,可现如今这样,他能怎么帮?
她不能外出见到穆倾城,可穆倾城会武,他也不主动来见她?
她不由叹了口气,脑子里冒出了穆倾城俊美的面容来,想了想,站起身来。
他说过,如果想见他,在假山处放个青色的帕子便成了。
秦末染走到房门外,极为小心地躲过了秦芦花几个表妹,悄悄儿往假山处走了去,到了那里,她从袖子里扯出个青色的手帕,系在了石柱之上。
原以为还要等上几个时辰的,可她没等上多久,便听到身后有声音,“怎么,想我了?”
明明知道这男人这么说,只不过是顺嘴而已,秦末染心底里也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了。
她转过身去,果然,穆倾城一袭青衫,懒洋洋地倚着棵小树站着,嘴角挂着丝邪魅之极的笑意。
“城公子,奴家有事求您。”秦末染垂了眼眸,咽了口唾沫。
“什么事?”穆倾城道。
他知道秦芷儿回了荣国公府了,便跟了过来,那计划实施之前,他还想见见她。
他知道心底那希望极为可笑,她怎么会改了心意呢?她早就不知道把他丢到了哪个角落里了。
他看着她与其兄长谈笑风生,终只是远远地望着,没有走上前去。
就看见了秦末染鬼鬼崇崇地来到假山边,系上了青色的手帕。
这个女人,还真是听话。
想想她还有用,他便来见一见她吧,免得她自作主张,把他的计划破坏了。
“城公子,我想知道,秦芷儿要去哪里,见什么人。”秦末染在他目光注视之下,抚了抚发烧的脸。
“你知道这些做什么?”穆倾城漫不经心,“过几日,她不再是你的阻碍了。”
秦末染吃了一惊,抬起头来,刚好看清他嘴角那丝阴冷的笑,心底里起了层寒意,她太明白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每一次,他计划周详,要动手了,就是这种表情。
他是她从小养到大的,他每一次使坏时的表情,她怎么能不明白。
他想要怎么做?
她小心地道:“城公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秦芷儿已经是奴家的义姐了,已是秦家的人了,她又有什么妨碍不妨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