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扬了扬嘴角,她知道不论男孩还是女孩,陈湛北都是爱她|他的。
晨曦挽着他的手臂,步履缓慢的行走着,“陈湛北,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陈湛北牵了牵嘴角,语气轻轻缓缓的,“陈晓晨。”
“啊?”她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她侧首看着他。
陈晓晨,他的姓,她的名。可是似乎太普通了吧?
阳光下,他的脸颊似乎升起了一丝红晕,真是难得啊。
其实,陈爱晨,虽然俗了点,她也不介意听他说一说的。
邱末拎着她母亲的衣物出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那两人的身影,陈湛北虽然不怎么说话,可是眉宇间都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爱护之情,这是她与他那几年的相处,他从来都不会有的表情。
她慢慢的放缓脚步,直到他们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邱末回到家中。看着空旷的墙壁,她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客厅的案桌上放着她母亲的遗像,她望着那张照片的目光有些深沉,照片中的母亲,50多岁的模样,嘴角还带着浅笑。那笑是她这许多年来都不曾看到过的。
那时候哥哥还在事,他们兄妹两是母亲一手拉扯大的,父亲早逝,母亲背负了太多了。哥哥从小就优秀,考上了名校,和陈湛北是同学。可是因为救她,遭遇车祸而去。
自从哥哥去世之后,母亲把所有的怨愤都发泄在她的身上,如今,母亲走了,那些谩骂都成了绝响。
她冷冷的扫了扫屋子,家里的除了该有的几样东西,什么都没有。这些年,她就是这么度过来的。
母亲走了,她是不是也该换个地方了?
她抬手捂住脸,半蜷缩着身子。
邱末母亲下葬那天,晨曦没有去。早晨她起床的时候发现床单上有些血迹,她整个人吓得不知所措,脑子的浮现的是当初那天她流血的情景。
陈湛北这时候已经去了单位,她给陈湛北打电话时,已经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小舅,我出血了,出血了,怎么办?孩子——”
陈湛北的心猛地一紧,“晨曦,你听我说,这是正常现象,书上有写的,医生也说过,孕期出血是正常的,你先冷静下来,我马上回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空着的那只手死死的握紧,额角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马上要开会。省领导今天到s市来,他作为市长肯定是要出席的。
会议开始前,宋成渝来找他,见他神色不好,“出什么事了?”
陈湛北皱了皱眉,“晨曦有小产的迹象。”
宋成渝脸色一暗,“你赶紧回去吧。我这次过来只要也是为了晨曦的事。回头再说吧。”
陈湛北用最短的时间驱车回到家。他大步上上了楼,晨曦坐在沙发上,缩在小小的一团,目光落在床上那团红点上,眸光里充满了担忧。
门打开来时,她像是找到希望一般,立马转头望过去。
陈湛北面色沉静,走到她的身边。晨曦身上还穿着睡衣,只批了一件他的外套。他坐到她的身旁,她立马往他怀里缩,陈湛北笼着她的身子,触手的冰冷,她整张脸一丝血色都没有。
他在心里蓦地叹了一口气,现在他不能乱,“好了,早餐有没有吃?”
晨曦只管往他怀里缩,不知声。
陈湛北顺了顺她的发丝,目光撇到床上的血迹上,他的心沉了沉,“我们下去吃早饭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要去医院!”她瓮声说道,语气里满是坚持。
“不吃早饭,把宝宝饿到了怎么办?”陈湛北眯了眯眼,感觉到怀里人儿微微的僵硬。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角,“听话。”
他给她换上衣服,又抱着她下楼。
锅里的鸡丝粥已经冷了,他把粥热了一下,端过来。晨曦一闻着那味道,就厌恶的转过头去。
陈湛北舀了一勺,吹了吹气,“乖,吃完,我就陪你去医院。”
晨曦硬着头皮吃了半碗,她实在没有胃口了。看着陈湛北微微紧绷的下颚,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很害怕。”她的手摸了摸小腹,“我要这个孩子。”她一字一字说的异常的坚定。
陈湛北胸口一阵发闷,“好,我们的孩子自然会好的。”
两人去医院,又少不了一番检查。晨曦一直把自己绷得紧紧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医生。连医生都劝她放轻松。
陈湛北见她这样心里不舍却也是没办法。
孩子,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心结。
他知道,失去那个孩子,她的心里是有多痛。可是,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巧了……
当医生告诉她检查结果时,她悬着的心终于慢慢落下来。
“第一次当妈妈总会遇到很多事,你要学着放松。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吧。你啊是太紧张了——”那医生轻说道。
医生走后,陈湛北抚了抚她的发丝,“这回该放心了吧。”
晨曦点了点头,“我的课怎么办?”她有些懊恼了。
“先把身子养好,学校的事我会让秦州去处理的。”亏得她这时候还这么……爱岗敬业!
“对了,我之前在医院碰到秦叔叔的。”
陈湛北脸色顿了顿,似是在思索什么,“嗯,他有个朋友身体出了点问题。好了,你现在别想那么多了,过几天我会请人过来照顾你。”
晨曦点点头。
不一会儿,门上传来几声敲门声。她微微诧异地看向陈湛北,“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