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所言,句句属实,还望皇上您明察!”
王程意本想朝着蔺希行跪拜之礼,奈何他这身子实在太过病弱,竟是连爬都难得爬起半分。
蔺希见此,便只让他好好坐便好,又笑着。
“你拿莫非连一丝怀疑不曾有?你出生寒门,庄稼伙计也帮着做过不少,身子骨比起一般文人要壮实许多,平时连个小小的伤风都难有,如今一来锦州,又如何会染上这所谓的病?”
王程意闻言,一双眸子大睁,显然想着了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蔺希道,“只怕你得的,也并非传染症,朕会请大夫给你好生瞧瞧,这些时日,你就莫要回府衙了,同朕一起住这驿站之内……倘若你所言句句属实,那也则是情有可原,朕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此事,你自己好生斟酌斟酌……但你倘若真骗了朕,后果,你也要自负!”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王程意那张脸上总算是露出了几分笑意,“罪臣所言,定无不虚!”
蔺希仅瞧了一眼,便唤人来将他抬了下去,在再这驿站当中让郭怀替其寻了一间房后,又请了城中好些个大夫前来替他把脉。
此事全然办好时已到了晚饭时分,好月晚饭吃的依旧是寡淡的清粥。
蔺希便陪同她一起用了。
饭后,蔺希又将今日之事同好月说了说。
又道,“今日朕让你先行回房,并非是不想让你插手管辖此事,只是你这身子骨还虚着,倘若王程意之病真可传染,牵连了你,可让朕如何是好?”
蔺希待自己的确不错,好月能感受出来。
“好月没多想,听了皇上方才这番话,我倒觉着,王程意似是真受了苏巍的胁迫!”好月道,“我今日午后在床上翻来覆去难寝,便也胡思乱想了些事儿!”
蔺希闻言一笑,替好月倒了杯热茶,“哦?你这脑袋瓜子里又想了什么?不妨同朕说说?”
“我在想啊,这其中,定然在背后有一只手!”好月以舌尖抵了抵下齿,“朝廷当中局势混乱,苏巍是顾宴的门生,这乃众所周知之事,但顾宴这人虽是狼子野心,但您仔细想想这其中的曲折……
先是北疆杜将军受伤,而后再是南疆有乱,北疆大周又开始动荡,其次……便是锦州开始有灾难,天灾本是避无可避之事,但往年大雪可有这番严重? 我对朝廷并不清楚,可仔细想想……雪崩埋没村庄,一般也归属当地县衙、府衙管辖——
我这意思倒也不是说县衙与府衙不能管辖,而是这等简单之事,为何锦州的知府大人、巡抚都摆脱不平?
这到底是解决不了,还是不想解决?再加上您拍了王程意而来,王程意才来几日,便被说成了贪污赈灾的银钱,如今身上还染上恶疾!
倘若咱们再晚来一些,王程意是否是真会命丧锦州?
其次……咱们再来的路上,遇着了刺杀,那些个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这天下,想让你死的人,除去顾宴之外还能有谁?!”
好月这篇长篇大论下来,直让蔺希的笑意连是僵住。
他不得不说,自己的确是没考虑着这些,在脑子中迅速将她所说之话疏通了一遍之后,蔺希再看向她。
“好月的意思是?”
好月便又想了想,斟酌了一番之后再将此事说了出了口。
“我觉着遇刺之事并非是顾宴所安排,而锦州之事,也应当不是顾宴手笔……我猜想的是,苏巍背后还另有其人,那人想要造成锦州大乱!
一旦锦州大乱,赈灾银两被贪污,且还是被皇上的人贪污,届时百姓便会连串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