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何须担忧!”好月脸色依旧没有半分变动,“想来皇上心中自有定夺,再且……大人方才不也是说过么,皇上是明君,只要大人您一心为皇上效力,又有何惧!”
“尹姑娘所说极是!”王程意面色讪讪,咳嗽了一声,又转移了话题。
“早在京城便听过了姑娘事迹,能在冬日里将蔬菜如此大量种植出来的,只怕古往今来,也就属姑娘一人了!”
“言这话还尚早,王大人对小女子的确高估了!”好月回道,“朝代一步一步在发展,年代一步一步再改变,俗言都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今后比我优秀者,比我更是要厉害的, 只怕也定是不会在少数!”
“姑娘谦虚了!”王程意听着这番话,也仅呵呵笑了一声,缓解了气氛的尴尬。
好月这番话说的的确是没讲客气,且言语之间,也似是难为相处一般。
平日她也并非如此,但王程意若是真心想聊些家常,好月定然是随时奉陪的,倘若是他想从她这厢切入蔺希那儿,却决计是不可行的。
言语之间只怕差些要更好些,也免得他再有这想法。
想了想,好月也觉着这番话似是有些冲意了,便浅笑着换了个语气,“王大人乃为新科状元,是皇上亲口御封的,皇上是个惜才之人,王大人且不必太过担忧了,您如今还是要将身子养好才可,也只等身子养好了,才能更好为皇上效力,可是?”
这番话,似是暗有所指,王程意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即忙是应道,“是,是,是,姑娘所言极是!这几日瞧来又要变天了,姑娘还是多穿些的好,莫要受凉才是!”
这几日的确是要变天了。
今儿个自打起身,便只见得天色也暗沉了些,惶恐是刮起来一场大风大雪了。
“有劳大人提醒,大人这身子如今也虚着,要好生痒痒才是……若是有何短缺,尽管开口便是!”
于是,二人便站在院子里又小聊了片刻。
直到最后王程意咳嗽越来越是频繁,好月劝他回房歇着,他这才走了。
待王程意人一走,袁五却是忽而冷笑了一声。
“这王大人,只怕也是想来跟你拉拢关系罢!”
这言语间,夸赞皇上之时,也定是要将好月拉上的。
闻言,好月不禁觉着很是好奇,瞧了一眼袁五,噗笑道,“你何时关心起这事儿来了!”
袁五依旧是如此的面无表情,“我只是瞧这个王大人,来同你说话,也是别有所图罢了!”
好月便叹了一口气,瞧了一眼暗沉的天际。
“也算是能理解他一些罢!毕竟……家人的性命都被捏在了旁人手中,王程意是个孝子,又如何肯让几人跟着受着苦? 且还是以性命相威胁……倘若、倘若此事发生在我身上,只怕我也会如此做!”
以自己一人之命,换全家人性命,她如今的确是可做出此事来的。
但她并不是王程意,也定不会让此事发生,更是不会将事情想不通彻……王程意看似将父母保住了,实则不然。
且不说王程意死后,他家人是否会安全……但他若真是贪污了朝廷的赈灾银响,只怕全族上下都要跟着遭殃的。
不是蔺希不近人情,而是法律向来如此……倘若律法没有半丝让人畏惧之处,要这律法又有何用?
好月在脑袋想了这一同,而后又接着道,“他如今年岁不大,听皇上说,似是才二十二罢!如今年岁小着,不仅仅是当今的文科状元,又被皇上封为钦差大臣,出使锦州赈灾……身受要职,难免这心思也要飘了些!
如今在锦州吃了如此一个大亏, 从某些方面而言,倒也不失为的一桩好事……至少在对其性子上磨练了些……今后遇事,倒也会有所收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