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船头之上。
一道黑红色锦衣华服的少年身影,几分单薄而挺拔的在火光中姿态凛然而立。
风衣猎猎作响,发丝被风刮得飞扬逆乱。少年的脸上带着面具,在黑暗火光下更看不清面容,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黑沉沉的天色下令道,“全速航行两日,离开清州城地界。”
众人听得心底一惊。
这种大帆船常速航行一日就已经是几百里,如今再全速航行两日,岂不是将驶出千里之外?
虽然心中这样疑问,但他们的动作,已经毫不犹豫的执行起来。一者因为眼前这位少年郎的本事,他们已经看了个清楚,体会了个彻透彻而自叹不如。
二者是本能的服从。不过,并不是服从那少年郎,而是服从让他们全力听为的那个人。
却也不由得想到,当初那个人让他们全力配合这位少年郎的时候,虽然是答应的,但心底里其实都是有些不屑的。
这么一个遮头盖面的少年郎,能有什么通天本事呢?
直到布置了这一切。
十个人,他们只有十个人;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抢了黄、邓两大盐商而功成身退。……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锦衣卫的威名远扬,但能肆无忌惮的借用至此,也确是少有之事,而不得不让人敬佩非常。
……
如此,大船全速航行两日。
从天黑到夜明,这样的交替两日之后。他们已然离了千里之外,来到了一个叫做水城县的地方。
将商船停到一片隐避的水域后。天明时分,在桐笙的排布下,留下了四个换回寻常衣服的大汉守船,其余的则各自陆续离船行事。
桐笙也换回了淡蓝色的长袍,挽起了长发,取下了面具,露出了白净的面容,气质斯文而秀气。
她轻轻拿起桌台上的折扇,出了船舱。看到等在甲板上的谢忠义,道:“让舅舅久等了。”
“不碍事,”谢忠义大大咧咧的笑道,随即带头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有些忍不住的回头,装作不经意的打量着这个外甥女。
心底里越看越满意;也越看越觉得有些可惜,这般心智和胆识若生为男子,又该如何?
惋惜间,他们往水城县的方向而去。
但也没有进城。而是找了一处,靠近水城县的村镇,并在那里买下一座大院子。
随后又离开,直到傍晚时分。
炊烟袅袅,夜幕低垂。六七辆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大马车,缓缓从村口的大路行来。
即使特意选在了傍晚,动静仍然有些大,让村子里的人,都有些好奇的伸长脖子张望着,并纷纷议论起来:“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人?听说昨儿买了村尾,刘阿叔家那个破落的大院子,好多钱呢,现在刘阿叔一家已经欢欢喜喜的搬到城里住去了呢!”
有人质疑,不太相信的问道:“村尾刘阿叔家的房子?不可能吧?那宅子大是大,但都远到村尾那头去了,有什么好的?”
“人家有钱,不怕花呗。”又有人说道。
“你们知道什么,昨儿我可是遇到刘阿叔,并且问了,说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喜欢清静,才来这里小住上些时日……”
闻言,先前质疑的那个人,就更不相信了,“你这话哄谁呢?人家大户人家的少爷,就算喜欢清静安逸,也因该选个山清水秀的所在,来咱们这个村子里做什么?!”
“嘿嘿,是不是自愿来的还说不定呢!”好像知道些小道消息的那个人,又说,“刘阿叔说,来买他宅子的那两个人,不经意间说漏了嘴,说真够倒霉才被一起派来这里,也不知道要住到什么时候,希望府里快点安生下来好回去;嘿嘿,这不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所以说这些有钱人家的事儿还真多……”
听了解释后,便有人恍然大悟道,“原来 是这样,我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