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声绘色的讲述,不时引得周围一片惊奇,或者夸张的惊叹声。
然后,便是更多的追问。问那讲故事的人,知不知道那撞死的娘子是什么人,是何以有这般深仇大恨……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另一个故事了,’说着,那说故事的人一拍桌,还站了起来,一脚踩在椅子上,身子往前伸着,神神秘秘地,问周围正在竖直耳朵听的众人:
‘你们知不知道,就北城那边,小柳巷里面有一家夜里走水,烧死了四五个人,那些尸体被扒拉出来时都已经粘成木炭了,黑乎乎的。’
‘天干物燥,走水是常有的事情嘛,有什么好稀奇的?’有人忍不住打断道,‘说不定是夜里油灯不注意烧了房子,一家五口睡死了就倒了大霉呗!’
‘就是啊,’有人接话道;‘大兄弟你不要吊人胃口,转移话题啊,大家正听得起劲呢你快接着说那撞死的小娘子是什么人啊。’
那在讲故事的人闻言,便有些不太乐意了,‘我都说了,说到那小娘子是何人也,就不得不说说另一个故事,你们是听还是不要听啊? 不要听我就不说了啊,白白说得我口干舌燥!’
说着他便停下话头,端起茶碗连喝了几大口茶水润喉咙。
旁边的人才有些恍然大悟到,“大兄弟是在说那小娘子的事? 那快说来听听!我跟你说大兄弟,你这口才实在是太好了,比那些说书人的都还要精彩,不讲完实在是太可惜……”
如此一番吹捧后。
那说故事的人,才又津津有味的,继续讲了起来。
从西城那边的小柳巷半夜走火,讲到住在小柳巷子,本是青梅竹马的两个人感情如何的好,女方又怎么被太守府的长子余子林看上,硬生生棒打鸳鸯的过程,以及过程中,如何害得好好的姻缘破碎,好好的家庭家破人亡。
而那位被迫害得走投无路的新娘子,便如后来撞死在太守府的小娘子。
众人听得唏嘘不已。
然后,又有人注意到了其中一个关键家处,问,‘照你这样说,那新娘子本是与老父亲相依为命,那她的老父亲去逝后,那房子里就因该只有她一人而已。
所以,就算是半夜城发生火灾,首当其冲的也该是那娘子,但怎么连那娘子都逃出来了,反而在里面烧了一群不知名的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烧的那堆人是谁官府都还没有查出来,都烧得连脸都看不清楚了,也死无对证,这案子要查出来估计有点悬啊……’
就在茶楼里众人正聊谈和热火朝天,听得津津有味而只是不知道,被烧成炭的那群人的身份是什么;以及太守府会如何处理此事,会不会为堵幽幽众口而把长子余子林交出来时……
太守府。
这几日以来,送往余太守房里的汤药,就没见断过。各种汤药,一碗接一碗的送进去也不见好……
因为余老太爷在大庭广众下没了气息,让他连掩盖亦或者密不发丧都做不到,而与心心念念的升迁调令失之交臂,一气之下病倒了,直到现在也没能好起来。
更因为直到这个时候,大儿子也没能找回来,不知道躲到了那里。定然是因为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躲在外面不敢回来了。
这样的想法让余太守更气了。气得茶饭不思心口直疼,都是这个逆子!若不是做下的这些混帐事,怎么会在寿宴上发生那样的事?!
……
这样的呕血恨意,一直持续到下官突然送来一枚被烧焦的玉佩、说是在北城那边小柳苍发生火灾的案发现场捡到的东西后。
心情已经很暴躁烦闷的余太守,简直气得从床上光脚下来几步走到桌子边,抓起药碗就往那正战战//把长盒子往自己面前递的下官身上,并破口大骂道:
‘这种小事也拿来打扰我?要你们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