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丁里正二老不过来的缘故,杜晓瑜作为宅子的主人,理所应当地带着团子住了正房,丁文章和廉氏住在东厢房,傅凉枭住在西厢房。
住的虽然是有钱人家式样的宅子,不过都是一家人,用不着分出主仆尊卑来,所以每个人的房间格局差不多,都是拔步床新棉被加填漆桌椅,另外还有不少杜晓瑜从县城里买回来的小玩意儿摆件,值不了几个钱,就是图个新鲜。
整个宅子里只有堂屋烧了炕,按照杜晓瑜的意思,要是冷了就来堂屋的炕上坐坐,房间里就不烧火盆了,因为这里没有炭,烧的全是柴,烟气儿大,杜晓瑜还是很爱惜自己亲自参与设计的这座宅子的,担心没多久就被柴烟给熏坏了。
给团子洗了澡,杜晓瑜将他包在厚绒毯子里抱着回来把头发擦干才让他上床睡觉。
团子一头扎进那柔软暖和的被子里,然后探出小脑袋来,笑嘻嘻地说:“姐姐,香香。”
杜晓瑜把毛巾放好,走过来给他掖了掖被角,她之前去县城的时候买了点东西回来做了简易的柔顺剂,洗完被套就泡一泡,今天是第一次拿出来盖,那股香味还没散去,整张床上自然都是清香味。
其实不单单是她的床,就连其他几个屋里也是一样的香。
从李家那又冷又硬的木板床上几经辗转到现在这张宽大暖和的拔步床,这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团子简直高兴坏了,睁着大眼睛睡不着,缠着杜晓瑜陪他说话。
杜晓瑜却是困得紧,身子一沾到床就眼皮打架,但还是时不时地回应着团子,等他说得自个都犯困睡着了,杜晓瑜才放心闭上眼睛沉睡过去。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簌簌落在房顶上和树枝上,很快就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把半透明的纱窗照得雪亮。
半夜的时候杜晓瑜醒过来一次,还以为是天亮了,她打开窗子往外一瞧,竟然是外面的雪堆起来了,这雪是前几天就下的,只不过那几天下得小,堆不了多厚就化了,昨夜才转的大雪。
这算是杜晓瑜穿越过来第一次见到的大雪,她其实很想跑出去看看乡村雪景是什么样的,无奈屋外的寒风呼呼刮了进来,冷得她浑身直哆嗦,只好打消了念头,马上关了窗回去睡下。
雪还在无声地下,整个白头村陷入了寂静。
第二天一大早,丁文章夫妇刚起床洗漱好就闻到堂屋那边传来早饭的香味,夫妻两个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很快朝着堂屋走去。
“今年的雪可真大。”廉氏抱紧了怀里的小家伙,咕哝一句。
丁文章笑呵呵地说道:“雪大好啊,来年小麦收成好。”
已经有好几年不曾像今年这样下过大雪了,外面被收了庄稼的地里的那些积雪能没到人膝盖处,一踩上去就嘎吱嘎吱响。
进了堂屋,杜晓瑜已经把早饭都端上了桌,有一盘白水煮蛋,一锅瘦肉粥,一笼屉蒸饺,一碟香辣萝卜干以及一碟蘸蒸饺的花生酱。
对于长年累月吃贴饼子喝玉米糊糊丁文章夫妇来说,这早饭简直不要太丰盛。
“大哥,嫂嫂你们来了,快坐下准备吃饭了。”杜晓瑜摆好碗筷,热络地请二人落座。
廉氏难以置信地看着桌子上那精致的早饭,“妹子,这都是你赶早做的?”
杜晓瑜点点头,说道:“昨夜下了雪,亮得厉害,我没怎么睡,就起了个大早,想着给你们做一顿早饭。”
廉氏有些不好意思,“你咋不去叫我呢,多个人帮忙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