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迟点头,“行吧,我就是个废品回收篓。”
“也不能这么说的,”她眨了眨眼,少见地呛他,“虽然功能是挺类似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笑了声:“你比以前胆子大多了。”
回想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还有点惮他,后来慢慢接触了,她当他是普通同学,能进行正常沟通,偶尔能提出要求。
现在倒是更进一步,还敢跟他讲这种玩笑话了。
阮音书跟着点头。
她这个人是这样的,对不熟的人会比较拘谨胆小,但稍微熟悉了之后,她就慢慢放开了。
“以前我太怕你了呀,感觉跟你多说一句你就会打我。”她说。
“现在呢?”
“现在相处下来,我觉得……”
她思考了一会儿,很真诚地抬起眼睛:“你是个好人。”
程迟:“……”
合着他给人下了半天菜,被发了张好人卡?
这他妈还不如不说。
他伸筷子在锅里夹了两下,没找到肉,又重新把筷子放了回去。
阮音书像是看到了,把自己这边的肉拨了两片过去,“喏。”
程迟:“怎么?”
“你刚不是在找这个吗?我有,给你。”
他目光顺着飘过去,她正在低头专心吃,灯光给眼睫铺上一层暗影,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小仓鼠。
得要多好的家庭素养才能培育出她这样的女孩儿,因为获得了足够多的爱,所以向来不吝啬把自己的关爱分给别人,大方善良又单纯。
她给别人的关心不是讨好,而是骨子里带着的诚挚,那种诚挚并不会输送出撩拨的讯号,因为她的眼神向来干净坦荡,清澈明亮。
她能被那么多人喜欢,似乎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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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火锅,阮音书直接打了个的士回家,到家的时候七点多,没有超出规定时间。
阮母问她去哪了,她说请帮自己的朋友吃了火锅,阮母没多想,便也没再多问,让她赶紧写了作业去休息。
次日第二节课后的大课间,福贤赵平正来找阮音书说魏晟那码子事的时候,门口广播响了两声。
两声电流杂音之后,开始有人播报了。
“我校魏晟同学,因在比赛中窃取同学思路独自参赛,校方与其沟通未果,且考虑到情况无法挽回后,遂决定给予退学处分,特此通报。”
广播关闭,班上涌起一阵欢呼。
福贤听到之后不由得狠狠感慨一声:“大快人心啊,终于退学了!”
阮音书思索:“那他后面怎么办啊,不上学了吗?”
“你还管他做什么,”福贤满不在乎,“我们爽就行了呗!”
反倒是赵平,过了一会儿才接话道:“他好像转去了另外一所学校,换了一个区。”
福贤:“这么快就找到接盘侠了啊?!”
“毕竟魏晟成绩还不错,要过去了怎么也是个一本的苗子,应该不至于没学上。上不了省级高中,上个市级的总该没问题。”赵平猜测。
福贤又问:“那别的学校知道他这次拿奖是偷来的事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赵平说,“但是这种事很难瞒住吧,一传十十传百,就算现在不知道,他们学校以后也会知道的。”
“知道之后,魏晟不就又要转学了?!”福贤感慨,“自作孽不可活了吧,放着好好的奖不要,非要来乱搞,现在把自己搞成过街老鼠的样子。”
“上次从教室出来,他不是直接被追到外头去了吗?”赵平回忆道,“听说后来又回来了一次,偷偷摸摸的,但是还是被他班上的人发现了,三班的人也挺烦他弄坏班上名声的,都让他别再回去了,还有人想跟他打呢。”
“我靠,真有这么惨?”
“是啊,我朋友跟我说全校都从广播里听到我们那时候的对话了,说他真的很欠打,哈哈哈哈!”
虽然没拿到奖,大家都有点遗憾,但也不至于悲痛到什么地步,毕竟比赛这种东西一直都有,没了这个还有下一个,而且题目他们确实也做出来了。
所以过了那几天,大家的状态也都恢复了。
只有魏晟,好像是一瞬的狂喜后越来越糟,生活也因此被搅了个天翻地覆。
最终的最终,他自己酿的因,他自己承担所有恶果。
后来中午吃饭,阮音书还跟李初瓷说起这件事,吃完了两个人踱步往学校去,发现花坛那里蹲着一只白色的博美。
流浪博美警惕性很强,不亲人,两个人细声安抚接触了好久,它才肯从花坛里走出来。
给它接了点水,她们俩准备去买点什么喂给它吃,正走到小超市门口的时候,有个男生从里面走出来。
男生抱了满怀的薯片可乐,一不留神没站稳,跟李初瓷迎面相撞,手里的东西哗啦啦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