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酱:看得我也好想养一只奶己。
……
钟二扫了一眼直播屏幕,手上麻利的收拾着残羹剩饭,其实这种工作,是她在现世一直做的,各种各样,只要不需要太大的体力和知识的,她基本都尝试过。
时间久了,她练就了一种很神奇的本领,那就是她可以麻木的动作,而脑子却放空,什么的都不想,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工作。
这是对抗疲惫的最佳办法,等到将屋子里彻底收拾干净,已经是太阳偏西。
胖老板一直坐在一个桌子边上,油腻腻的厨师,快要看不出原色,他眯缝着眼睛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见钟二把一些看上去还完整的剩菜放在一边,吹了个烟圈,没有吭声。
能干,勤快,还会自己找吃的,比养两条狗还容易,胖子将烟灰吹掉在地上,自己拿了一瓶啤酒,起开之后,将钟二捡的剩菜挑爱吃的拿过来两样,就那么开始吃。
钟二收拾完桌子,见白午手还泡在水里,先前是洗菜,这会儿在洗碗。
她走到白午的身边,蹲下把他的小手拿出来,有那么瞬间,眼泪差点控制不住冲出眼眶,她将白午泡的抽抽的小手在围裙背面干净的地方擦了擦,说道:“不要洗了,饿了吧,姐给你弄吃的。”
白午看了看自己的手,抽抽巴巴的发白,但是他真的没觉得累,一直坐在这里就动动手指,能换来吃的,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不过钟二说了,他就听话的起身,跟在她的身后,巴巴的看着钟二将剩菜都拿进厨房,正要动手去抓,被钟二打了下手背。
力道不重,钟二打完还捏了捏他的鼻子,“等一会儿,小馋猫。”
白午手指沾到了一点菜汁子,趁着钟二转过去开煤气灶的时候,偷偷的塞进嘴里。
真好吃,他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外面的胖厨师听见厨房里面起灶的动静,一口啤酒喷在了桌子上,赶紧颤动一身肉小跑过来,正见钟二利落了关火盛菜,满脸凶狠僵了僵,看钟二的眼神更怪了。
“我热热菜……”钟二舔了舔嘴唇,以为胖子要发火,结果胖子只是走到钟二的身边扳了下煤气,发现关的挺好,又看了看钟二绘在一起的剩菜,端着走了。
“饭锅里面有饭,盛出来一起吃。”有人热了,他肯定不自己吃凉的了。
钟二也没说什么,看了看盯着菜盆的白午,说道:“拿两个碗,姐给你盛饭。”
白午这小家伙,个头估计是心眼儿堆起来的,钟二眼瞅着他拿来了两个二大碗,咧嘴笑了下,揉了揉他的头顶。
给白午满满的压了一碗,自己也盛的冒出来,两人端着盛满饭的碗出去之后,钟二一点也不怯,拉着白午坐在一手掐啤酒瓶子,一手夹烟吞云吐雾的胖子对面,给白午夹了老大一筷子菜,这才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钟二和白午都饿坏了,两人狼吞虎咽,胖子吃完就在那坐着,渐渐目瞪口大的看着两个小人儿把两大碗饭都吃了,还去添了一次。
最后小半盆菜也没了,那小子的一双眼还直往先前的两个凉菜上瞄,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他现在觉得他不是招了两条狗,是招了两只猪。
不过他小气归小气,一口吃的不吝啬的,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两人。
钟二最后没有再让白午吃,怕把他的胃给撑坏了,将碗筷收拾下去之后,天色也要黑下来了,午间一直到这个时候,没有一桌子吃饭的,胖子见天色要黑,手里晃着钥匙,盯了两个小不点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回家吧,明早上六点到这儿。”
钟二“嗯”了一声,她本身长的就乖巧,特别无害,然后胖子眼瞅着她不知道从哪又鼓捣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几个包子……
“啧。”他颇不痛快的啧了一声,小眼睛斜歪着看钟二,这连吃带拿的,确实不怎么让人愉快。
钟二一点不吝啬,扬起了招牌式的无辜微笑,还带着点苦情,可怜的像一只掉了泥坑的狗。
“我弟弟小,晚上饿,我俩明早肯定早早来,”钟二说着还特别夸张的弯腰,给胖子鞠了一个躬,“谢谢老板。”
胖子这股不满,倒是让钟二一个躬给鞠没了,谁都喜欢知恩的人,虽然他也是图这俩小崽子便宜。
钟二最是懂得宁弯不折的道理,需要的时候,能活活把自己拧成麻花,别说是鞠一躬,让她三鞠躬都行,就怕她真的鞠三下,再把人鞠没了。
领着白午出来,往家走的时候,小家伙明显和上午的时候不一样,看着钟二的眼神除了黑漆漆,还黏糊糊,钟二侧头看了他几眼,笑着掐了掐他脸蛋,“看什么呐,小不点。”
小天使也察觉了两人之间的变化,留言讨论起来。
霖中月:小孩子真是记吃不记打的,先前被扔了那么多次,这就依赖上了。
鸡仔:这小眼神,我咋觉得他分分钟要开口叫妈?
江一若:楼上是魔鬼吗?这小不点养大要吃的。
西门子於:哈哈哈,我就怕直播员养娃子养的上瘾,后期不好意思下口。
韭菜盒字:她真像一个当妈的……比我家隔壁小媳妇带孩子时母性还要浓重。
今明:你们都是魔鬼,我拒绝听这种话题啊啊啊——
……
两人沿着来路往回走,其实钟二是认识路的,不是她记性好,是这路简单的令人发指。但她还是跟在“小勇士”的身后,让他保护着。
天色将黑不黑,两个小人儿手拉手,往回走,钟二边走边捡着木柴,等会回家要烧的,家里已经没有被子烧了。
走到劫道的两个小狗儿家门前,不出意外的又被劫了,钟二被小勇士保护到身后,哭笑不得的把塑料袋里面的包子掏出来一个,掰了一小半给狗扔过去,然后两个“土匪”就为了一块儿包子窝里反了。
钟二拉着白午赶紧跑,她抱着木柴,把塑料袋递给白午,“回家喂大黑的,你拿着,我再捡些树枝。”
两人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屋子里很冷,钟二把锅架上,她能抱的木柴也很有限,最后实在没啥可烧,把有和没有都差不多的木条大门给踹一踹烧了点。
白午是记忆中第一次吃的这么饱,饱到看着这么好的包子,都没有舔的食欲,他把包子一点点的掰给大黄,喂完之后,又给它添了些水。
木头火硬,没一会儿屋子里就暖了起来,钟二招呼白午借着柴火的光亮洗漱,现在没有钱买蜡烛,那一截儿,还是留着吧。
两个人都洗漱好,炕也差不多热上来,许是屋子里黑,许是一天的时间,白午对于钟二,就有了很大的改变,钟二叫他钻被窝的时候,他也没迟疑,把棉衣棉裤都塞在了被子底下,溜溜光的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