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建新屋结了工钱,又请了席面,手中银两又不太多了,她得勤快的赚银子去。
宋青宛坐上了村里头的牛车往镇上去了,一路上不少妇人跟她攀谈,大家伙都上她家里吃过席面,又吃了好的,哪有人不喜欢她的。
不过村里人喜欢她却不仅是上次大方的席面,而是拐着弯完问起了葛山兄弟到底做什么行当的,要不然费了二十两银子把宋青宛娶回家了还有余钱建屋子。
那屋子可不小,村里头除非是一大家子,屋子不够住才会建这么大,那次她们这些妇人可是把里里外外看了过透,还听打地基的师傅说过的,便是那地基就费了一两银子的功夫,就没见过谁家的屋子往这没用的地方费银子。
宋青宛只敷衍两声,没有接话。
然而就在宋青宛的左边邻居宋家富的媳妇花氏,一向在村里头喜欢学舌,最爱咬舌根,以前宋青宛没有在两家人中间建房子的时候,花氏老跟田氏过不去的,三天两头的吵架。
这次她神不知鬼不着的在村里头打听,也时不时在院子外听墙角,就觉得这葛山很是神秘,于是她是众妇人里头问得最直接的。
花氏听完宋青宛的解释,问道:“葛山兄弟会打猎这是咱们村里头众所周知的,他可是咱们村的打虎英雄,就是不知猎到一头野猪能得多少银两?”
宋青宛笑了笑,“婶子说得倒是轻快,这山里头的活物也不是说到手就到手的,真要卖起来,或能得一点儿银两,可是也不是那好赚的。”
“不好嫌,那你们建房子的银子哪儿来的,我可是听说葛山兄弟上无父母又无兄弟姐妹,零光一人,没有娶大丫前还住在山脚的茅屋里头呢,怎么娶到大丫,转眼就有这么多银子了。”
花氏穷追不舍。
宋青宛却是盯着她没有说话。
花氏立即嚷嚷,“说说呗,什么好赚钱的法子,咱们都是一个村里头,大家伙一起赚不是,咱们往上讲都是同一个祖宗,都是血亲,有法子可不能藏着掖着。”
宋青宛到这个时候总算明白她们都是什么意思了,合着上次她请村里人吃宴,因为慷慨了一点,她们不但不觉得他们家舍得,还打起了他们家的注意。
真的应了那句,人心不足蛇吞象,是她把村里人都想得太好了。
现在除了这花氏大刺刺的把话说了出来,其他妇人也盯着她瞧,有的甚至瞧她竹筐里装的是什么,不等宋青宛说什么,就有妇人偷偷地揭开了竹筐上的顶,往里面一瞧,里面什么也没有。
花氏笑问:“大丫这是上镇上做什么去呢?莫不是又去采办?”
宋青宛说道:“唉,实不相瞒,当初我爹娘把我卖给了葛山,为了争口气,我们俩硬着头皮把屋子建了起来,可是事急临头,连做顿像样的席面都没有,于是葛山才上山头打猎的。”
“我这人吧就是好面子,当初我爹娘这样对我,我就想着请村里人过来,不想让大家伙看到我的穷困,所以才装得方方的做了席面,遂不知吃了那一顿以后,我家的银子已经见了底,哪有什么门路赚钱。”
宋青宛说得凄切,村里头的妇人听了一片唏嘘,竟然是这个样子。
村里人就是这样,先前比自己过得好就会嫉妒,比自己过得差,立即就有些优越感起来。
于宋青宛来说,她现在做澡豆是不能让村里头的人知道的,她想了想,以后上镇上去就单独租宋大山的牛车算了,也免得遇上这些人问东问西。
很快到了镇上,宋青宛与村里人告别,直接往集市上走去,走的时候还时不时的不轻意的回头一看,见身后没有村里人跟着,放下心来。
她直奔肉摊,那摊主瞧见她,笑了起来,“还以为你以后不来了,我还打算把东西扔了呢,好在今天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