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消息,反而换田的人越发的。
宋青宛留下一个地窖和一个粮仓的粮食,其它两个地窖的粮食转眼就换了出去,两村换来的粮食加一起,良田已上千亩。
她终于成了地主婆,然而她却没有多高兴,村里人眼下租了田地,可是天灾人祸的,这租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得收。
宋青宛留着这些粮食也不再换田,就她跟小家伙的话,还能吃几年呢,倒也不着急。
秋后缴税,卖了田地的庄户终于把税给缴上,自己家里还能留下一些豆子做口粮,弄成豆粉糊糊,这个冬天还能凑合着过去。
其他没有卖田地的庄户日子就难了,不是卖子女,便是把整个家底缴空了,上山头割草吃,只要能吃的,啥都敢吃,吃得拉肚子,或是拉不出来,也只能强忍着,再不济在宋明那儿弄点草药。
这日傍晚,宋青宛正把孩子尿湿的衣服洗好晾晒,院门外有牛车的响动,紧接着小盒子上前敲门。
宋青宛听到熟悉的声音,赶忙出来开门,就看到小盒子一脸的急躁与满头大汗,看着宋青宛,拉着她的袖口就要走,“快,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你先上牛车,我再细细跟你道来。”小盒着拉着她要走,宋青宛连忙甩开他,转身跑回屋,抱起孩子出来。
牛车上,小盒子道明缘由,原来是张府主子张小环从洛阳赶回来了,是她在找她,找得很急,连小盒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反正这次事态不同,连张小环都是骑着马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小盒子把牛车赶得飞快,宋青宛把背在胸前,孩子伏在胸口,居然颠簸着还睡着了,这小家伙倒是一个万事不忧的小懒猪,很能睡。
进了张府,宋青宛还没有喘口气,就被小盒子领进了主院,又有嬷嬷把宋青宛带进主屋大堂,那儿宋青宛以前从来不曾去过,且这次入府,一路上都没有看到肖掌事。
宋青宛忐忑不安的进来,就看到张小环一身骑装利落的站在堂中,手里拿着马鞭,背对着她,看着墙上挂的画出神。
“见过夫人。”宋青宛出了声。
张小环立即回头,她容色秀丽,虽是个寡妇,却也只得三十几岁的样子,放在现代只能说是大龄剩女,放在这个时代却是美人迟暮。
然而宋青宛看着她一身利落的打扮,忍不住在内心一赞,这样子的张小环挺有中性之美,原本长得又精致,眉眼略粗,可男装也可女装,要是放在现代,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美少女。
张小环忽然指着墙上的画问道:“你且瞧瞧,这墙上的画与你有几分相像?”
宋青宛循着她的手式看去,就见那画上画的是一位背着竹筐穿着上衣下裤的农家女站在山林之间,脚下却是一只野兔。
再细看那农女之模样,竟然有六分像宋青宛,宋青宛疑惑的看向张小环。
张小环继续说道:“她就是我上次跟你提的张家女,是她顶替你入的宫,原本是我父亲的义女,养在深闺,琴棋诗画样样精通,便是嫁人也能配得上京城小户做个嫡妻。”
“那次入了宫,原本是天衣无缝的,没想被刘婕妤发现,刘婕妤以此威胁我张府为她送入一批上等的药皂,便是年前催着你做的那一批。”
“后来药皂陆续送去宫中,刘婕妤好不容易得到这批药皂,很是小心翼翼,到最近才舍得拿出来送人,同时自己也使用,没想到刘婕妤用了药皂后忽然暴毙,太医在药皂中查出毒物来,从此宫中的药皂全部被烧毁,跟着我张府也受了牵连。”
张小环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宋青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