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节(1 / 2)

郑宾跪着,完颜玉没有叫他起身,于是只能跪着回话,而且侧首仰头看着宋青宛,气势上就输了一截。

“皇妃不必跟下臣讲儒家礼教,下臣所学之儒礼,又岂会少,皇妃是要打算与下臣比一比么?在这朝堂之上,简直有辱斯文,令天下士子寒心。”

最讨厌这些文臣,动不动就说令天下士子寒心,他一个心怀不正的读书人也敢代表整个天下士子,真是可笑。

“郑大人莫不是答不出来,故意扭转本宫的意思而就重避轻的把本宫引入天下士子的讨论当中。”

“那好,本宫便来跟你讨论一下,天下士子你一人便能代表么?郑大人也太高抬了自己,本宫当初请梁国公来南越教导学子,崇儒学修孔庙,又在各地修路建学院,本宫莫非做下的这些事都是品行不正,毫无道德?”

宋青宛回身,看向满朝文武,“当初咱们来岭南之时,本宫便跟张夫人做生意,赚下的银子全部用于军费,之后又修通了梅关,开通了海运和陆运,莫非这些事本宫都是心术不正,道德有损?”

“本宫发明了火药,为整个南越的兵力增强了数倍,如今梁国大军压境,你们还有这心思在这朝堂上谈论置后宫,立皇后的事,是谁给你们的胆量?若没有本宫当初发明的火药,你们会有这般匆容?”

“若说做下的这些事都是心术不正,道德有损,本宫不具备贤良淑德的美名,你们又为何要用?南越的官道,每条都是本宫修的,你们这样对付本宫,又岂能心安理得的在本宫修的官道上通行?”

“梅关是本宫打通的,问问在列的各位,你们为何如此毫不知耻的从梅关来来去去?”

“当初左相说本宫一位妇人,不该帮着夫君处理政务,借机还收走了本宫门下所有的生意,莫非连本宫当初修的梅关,修的陆路,修得码头,走的海运,左相也想一并揽在自己身上,全当相爷的一己功劳,相爷可是这么想?”

宋青宛又回身看向文祥。

整个朝堂上鸦雀无声,宋青宛的目光凌厉的盯着文祥,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跪下的郑宾,一句话也接不上了,而文祥却阴着脸掀眸看她,不得不接了话,“立后之事乃天下大事,皇妃身为妇人,若真的贤良淑德,又岂会站在这朝堂之上,与臣舌战,皇妃该懂得自己的身份,朝堂上乃男人的天下,皇妃女儿身即便有才,即便不甘,那又如何?又有何资格站在这儿?”

文祥的话不可谓不重,座上的完颜玉已经气得起身,正要走下来,宋洐君却是出列,“左相说的是,朝堂之上本不该有女子,家事国事天下事,皆为男子为主,可是皇妃之能却胜过这满朝的男子,左相不得不承认先前皇妃所说之功迹,皇妃先前并没有来岭南,却是在桃花村里住了一年。”

“这一年里头,朝堂上在列的各位大臣可曾想过要修通梅关?可曾想过要修通陆运和海运?可曾想过要发明火药?”

“为何皇妃来了,你们坐享其成,如今还要倒打一耙,抹去皇妃的功迹,全部安在你们头上不成?可是还要令史官抹去皇妃之功迹?成为普通的内宅妇人?那么你们又是谁最想得到这份功名?如此看来,其心之毒,已不配站在这朝堂之上。”

第539章终于立后

宋洐君的一番话立即有身后的大臣争相应合,文祥却被他的话给气死,本就理亏,当初文祥把宋青宛赶去了私岛,接下这一切成果,宋青宛回来后不但没有收回,也没有与他计较,内心本就有愧,此时被宋洐君毫不留情的点出来,只觉得面子上再也挂不住。

文祥于是看向宝座上的完颜玉,当即跪下了,“还请皇上明鉴,下臣并无此意。”

“相爷没有此意,又为何处处迫逼于本宫,本宫敢问在列的各位大臣,本宫可具备贤良淑德?可是心术不正,可有道德节操有损?”

宋青宛在各位大臣脸上扫了一眼,众大臣低下头去,连一像能说会道的文祥都已经败下阵来,他们哪还敢接话。

完颜玉下了玉阶,上前扶起文祥,正要借机立宋青宛为皇后之时,郑宾忽然开了口,“皇上,您要三思啊,贤良淑德本是女子美德,只做为内眷该守的妇道,与皇妃为南越的贡献不可相提并论,下臣知道皇妃有才,便是在列的臣子也无人能及,可是皇妃不守妇道,与梁国新帝之间的私情——”

完颜玉猛的出手,一巴掌甩向郑宾的脸上,郑宾的门牙被打落,整个身子就地滚了两滚,撞得七荤八素,分不清南北。

宋青宛在听到郑宾说出这样的话时,早已经脸色难看,想不到这人这么卑鄙,这种话也敢说出来,身为饱读诗书的士子,怎么可以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来?

其实宋青宛与完颜宏当年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虽然她第一次入京是以荣王妃的身份入京,但事后住在别宫,荣王也被扣押宗室,根本没有交集,名义上还是不算的。

郑宾所说的可不是她随荣王回京一事,而是她当初在上平郡的时候,能知道这事的,自是文祥所说,他却在这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来,叫这些朝臣们听到,会做如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