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祥为了掩饰女儿的私情,便把这事给掩瞒了下来,并加紧了府中的防护,又派人暗地里追查,好几日过后也一无所获。
于是文祥更加的热衷于怎么把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中,他是老了,再不为家族做点事,只待他倒下,皇后便会针对他们文家,跟随他的人将一并受到牵连,何况他自己也感觉到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每次与皇后交手,动了怒气,就会气火攻心,心头血都要压制不住,偏生这日他上早朝领到指婚的圣旨,看到宋洐君叫他老丈人的场景,就觉得活生生在打他的脸。
回到府上又看到女儿这病弱的模样,火气噌噌的往上冒,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震得上头家什一溜儿的掉地上。
文祥指向自家妻子蒋氏,“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蒋氏听到后,拿出手绢掩面而泣,文婍听到后,强行从床上撑起虚弱的身子,恳求道:“爹,都是女儿的错,都怪女儿,跟娘亲没有关系。但是女儿真的不想入宫,皇上年纪大了,女儿还这么小,爹爹怎舍得把女儿送进宫去?女儿喜欢的是宋大人,他一生未娶,是个深情的男子,他曾对女儿说过,若是娶了我,今生不再纳妾,只宠着女儿一人。”
文婍一边说着一边流下了眼泪,蒋氏听到女儿这话,连哭都忘记哭了,奇怪的看着女儿,“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文婍点头,“自是真的,女儿岂时骗过爹娘,宋大人是个正人君子,又有爹爹在朝中,他岂敢骗我?”
文祥一听到女儿说宋洐君是一个正人君子,就郁气的一甩袖子,但想起女儿刚才说的,宋洐君竟然对她说不再纳妾,只宠着她一人,若是这话真的是他说的,文祥倒是相信宋洐君一向守诺,若没有这心思,自是不必许下这誓言。
莫非不是宋洐君与皇后之间的勾结,而是真心的喜欢着他家女儿?
文祥压下心中的火气,在一旁的交椅中坐下,沉声问道:“你口口声声说宋洐君不会骗你,你且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文婍便把两人相遇的经过再次说了一遍,并强调当日在茶楼与宋大人相遇纯属巧合。
文祥听后陷入沉思,他也知道依着皇后的脾气与性子,怕是容不下他女儿,与其把单纯的小女儿送入宫中,倒不如借机嫁给宋洐君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两人之间的关系变成岳婿关系,以后对他这边的朝臣也有一定的帮助。
至于以后他与皇后意见不合时,至少宋洐君也不敢明面上再来顶撞他,若是小女儿抓住了宋洐君的心,岂不这右相也向着他了,那他在这朝中的份量便更多一筹,总比挖空心思去讨好情根深种的皇上要好,何况他这小女儿太过纯真,讨好未必做得到。
文祥思前想后,决定作罢,于是只责备了小女儿几句,又嘱咐蒋氏做好主母的本份,打理好府中的内务。
文祥走后,蒋氏坐在床沿,原本忧郁的脸接着又忍不住露出笑容,握住文婍的手放在掌心,笑容中带着温情,“孩子,宋大人一言九鼎,若这话他真的说出了口,以后自是会对你好。”
“你也是看到娘亲的,府中这么多姨娘,我这个做主母的也是百般辛苦,你若免了这些杂事,不知会过得有多自在。”
“娘亲先前还说皇上最好,对皇后情深一片,几十年不离不弃,便是坐上了南越之主也不曾置后宫,你爹爹要你入宫之时,我还是挺高兴的,但眼下看来,你嫁给宋大人反而免去不少麻烦,以后你是宋府主母,宋大人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一直未娶,未出仕前的事那是做不得数的。”
“以后你好好的跟宋大人过,再为他添得一双儿女,宋大人也就心安了,到了这个年纪的男子反而更加看重子嗣,夫妻相敬如宾的好好过日子。”
蒋氏的话终于平息了文婍的心绪,一直以为爹娘要她入宫,一心只想着家族的兴旺,全权不顾她的幸福,事到临头,爹娘却如此的心疼她却是她始料未及。这几日她便是忧思成疾,眼下拔开云雾见月明,病都好了一半。
婚旨下了后,宋洐君第二日便来见文祥了,他没有长辈,自是亲自出马,身边带了一位老者,便是皇上身边的近侍,跟了皇上好多年,也是文祥所熟悉,带着此人便是上前来调和的,顺带把日子定下来。
文祥虽然表面不舒服板着脸,内心却对这门亲事很是满意的。
乘着这时机,宋青宛跟完颜玉带上亲卫又乘夜离开了京城,去了私岛。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满朝文武才知道皇上又被皇后给拐跑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众位大臣的反应倒是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