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之是和清微一起住在长华山主峰的,一百年没回来,那里的住处也并没有荒废掉,至少在沈行之眼里,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他走了回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只被人不怀好意送上来的白鹤,既心烦又无奈。
正准备回屋里,不去看它,结果那家伙就跟跟屁虫似的跟了上来。
沈行之好笑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那白鹤动了动脑袋。
“你说他让你跟着我的?”沈行之一笑,“那他有没有说,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将你头上那几根毛给削掉?”
那白鹤浑身一抖,瞬间转身跑了。
它走了,可沈行之的心情却没办法放松下来,司刑这件事就像悬在他心上的一把刀,现在安安稳稳地悬在那儿,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说不定时不时掉下来刮上几刀,偏生自己还拿它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修道三百年,准确来说他只记得两百年,沈行之从未遇到过这么麻烦这么令他无措的事。
他躺在床上看着虚空,目光涣散,有件事他一直都不清楚,司刑,究竟是为什么会和他结成道侣?
凭他的身份、地位、性情,有什么道侣是找不到的?怎得偏生选了他?
这……究竟是一时好玩儿还是真心?
若是好玩儿,又为何会发心魔誓?
沈行之苦恼地想司刑究竟是看上了自己哪里,他真的很想改。
“师兄,你在吗?”外面传来段无画的声音。
沈行之坐起来,“进来吧!”
“师兄,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何事?”
“师兄是否忘了自己的命灯?大家都以为你死了,就是因为师兄你的命灯熄灭了,但是我曾经去看过,那并非是师兄真正的命灯,只不过是不知道谁换下来的冒牌货,既然师兄并未死,那师兄的命灯应当没有熄灭,得到那命灯的人也应当知道师兄并未死,所以,那个人究竟是谁?”
沈行之拧着眉,命灯这件事他确实没有细想,毕竟这事已经不重要了,可现在段无画提出来,他才察觉到,可能有人是知道他并没有死的,可这个人并没有说,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件事背后是否有另外的阴谋?
他都不知道。
“可能是被林修文给毁了?”
段无画不赞同,“依我看,林修文见到师兄时候的模样,不像是知道师兄没有死的,况且,命灯被毁,神魂受损,师兄应当能感觉到,可是师兄你有感觉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