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姜琴娘怔然了下,她反应过来之时,真个人已经站在了陌生的厢房里头。
金鹰在说:“这是驿馆,专供朝廷命官落脚休憩的地方,我住在北苑,秦臻在对面南苑,你莫要单独出去。”
姜琴娘点了点头,她甚至都不敢坐下,只觉得哪里都不自在。
自己这还是头一回单独进到男子的房间里头,虽然驿馆每间厢房的摆设都差不多,可是她还是能看到衣架子上搭着的外衫……
外衫?
姜琴娘眨眼,那外衫她瞧着怎生眼熟?
金鹰顺着姜琴娘视线看过去,心头咯噔一下,瞬间反应过来,连忙大步到架子后头,将搭着的衣裳团吧团吧一把塞箱笼了里面。
他拍着手出来:“脏衣裳没收拾,让你见笑了。”
那等窘迫,虽然有鹰头金面的遮挡,姜琴娘仍旧感受到了。
她微微一笑:“没有,大人身边该跟个长随伺候。”
金鹰轻咳两声:“我时常走南闯北,一个人习惯了。”
这话之后,整个房间里忽然就安静起来,姜琴娘觉得自个有些魔怔,不然何以会觉得那件衣裳同楚辞的有些相似?
不过男子衣衫大抵都差不多的,而且那种普通的长衫,每个绣房都能买到。
姜琴娘没多想,她穿着那身裹胸曳动长裙很是不方便,遂提了提裙摆道:“大人,不知是否方便让我婢女送一套轻便的衣裳过来?”
金鹰看着她,上下打量,露在金面外的点漆星目溢出欣赏来:“穿着吧,很好看。”
姜琴娘面颊又一红,刚刚消退的热度涌上来,她手脚局促不晓得该怎么放了。
仿佛看出她的不自在,金鹰步入临窗小书案边:“我要写本奏请,你随意。”
姜琴娘松了口气,点了点头,乖顺地做一边,扭着手指头不说话了。
金鹰撩袍做书案前,下颌线条紧绷,他研了墨,又挑选了毫笔,然后摊开白纸,再是认真不过地书写起来。
姜琴娘不好去看,也不好多走动,她缩在圈椅里头,干坐了会,就觉得困乏疲惫的厉害。
为了此次的甄选会,她准备了很久,之前纹绣那副瑞兽白泽图,就耗损了巨大的心力,虽说是有休息过一天,可到底还是没补回来。
是以,这会没坐多久,她竟是累到眼睛都睁不开,干涩的厉害。
她单手撑额头,闭上眼睛,警着心,打算只养会神。
谁晓得,这一养神,
她自个是如何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金鹰回头,就见月华及身的美人儿身姿娇软地撑着头,半靠在圈椅扶手上,呼吸缓缓的瞌睡起来。
他不自觉顿笔,直起了身。
此时时辰不算早,可也不晚,外头还有光线投射进来,泛在坠地的裙摆边,让那月华锦呈现彩虹一样的柔光。
有浅淡的光影落在那张白嫩如乳的脸上,唇色艳红,仿佛鲜血染就,活脱脱就是民俗聊斋故事里会迷惑书生的绝色狐媚,只要能一亲芳泽,便是死在她裙裾下亦是甘愿的。
他站在那,看了好半天,才缓缓走近。
“呵,”他轻笑了声,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来准备挪到床榻上去,“真是对我这般放心?”
他不再压着嗓子说话,那声音清亮疏朗起来,带着姜琴娘惯有的熟悉。
“嘤……”姜琴娘似乎找着了熟悉感,软软靠在他怀里红唇轻启,很小声的嘤咛了声。
金鹰浑身一僵,眸光瞬间幽深如古井。
他低头看了怀里的人好一会,察觉到体内奔腾汇聚到脐下三寸之地的热潮,快要压抑不住了,才无可奈何地松手将人摆好,又扯了薄衾搭她身上。
姜琴娘顺势翻了个身,脸朝里,露出一泄倾城铺满整个床褥和床沿的青丝裙裾。
乌黑亮丽的色泽,蜿蜒缠绵地搭在清辉月华之中,就像是浸润在冰水里头的水草,丝丝悱恻蛊惑的气息在无声无息的飘荡。
金鹰几乎是鬼迷心窍,他捻起一撮青丝,转着凑到唇边亲了口。
微酸微甜的苦橙花香味瞬间溢满整个口鼻,没有桂花的闷,比之茉莉都还要更清淡,若有若无,像是一只小手不断搅动他的心湖,叫他对着味道瞬间就上了瘾,只觉百闻不厌,恨不得溺死在她身上吸够本。
他的目光随着玲珑的背部曲线而动,深深地看过去,热烈的灼烫似乎要将那身月华长裙给撕个粉碎。
越来越深,从流线单薄背脊而过,然后是纤细的腰姿。
他抱过她,还不止一次,自然晓得那腰有多细,又有多勾人。
剩下衣衫轻薄,他几乎一眼就看到腰下浑然如蜜桃的翘臀,饱满多汁,和腰身的细形成鲜明的对比,巨大的冲击力碰撞着视线。
蜜桃弧度又圆又挺,他知道那正中就是令人无比销魂的桃花源处,就像是蜜桃尖上那一点胭脂红,甜腻芬芳,让人想一探究竟。
视线继续往下,微微蜷缩着的腿,又细又直,包裹在宽大的裙摆中。
金鹰随意坐下床踏板上,他也记得上回这双腿情不自禁磨蹭他腰身之时的感觉。
喉结微微滑动,一身燥热起来,让金鹰有些不耐,他屈指扯了扯衣领不敢再在姜琴娘身边待下去。
然,还不等他起身离开,外间就传来砰砰的敲门声,紧接着是秦臻那薄凉森然的声音——
“金鹰,本官给你一刻钟,把人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