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外远远的看着她,她坐在床上,弯弯的长发散落在身后,蔓延至重叠的裙摆,纤细雪白的手指,勾勒着那些红线,苍白的脸颊,神情安静。
他紧紧的攥着手,唤来侍女问了一遍她最近的情况,然后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他的体贴,他的爱,她都视若无物。他要做什么才能挽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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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春雨之后,尘埃被洗净,空气里弥漫着花草的清香,骑士的长靴扫过满是露水的青叶,匆匆走进了埃德温的新殿。
“陛下!”
他半跪在地拱起了手,“囚禁在死牢的伊巴卡余孽最近十分不安分,要如何处置他们?”
埃德温这才想了起来死牢里还关着这群人,他沉思了一会儿,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询问骑士:“埃德安与那女人如何?”
骑士讶异,但还是恭敬回道:“听陛下的命令,每日酷刑加身,吊着一口气,生不如死。”
埃德温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他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快要凋谢的花,随即道:“将我要处死伊巴卡余孽的消息传出去吧。”
骑士:“这是要……”
埃德温缓缓补了一句,“最好传进我的寝殿里去。”
他的意思已经明了,骑士犹豫了一会儿后,实在猜不透国王陛下的想法,便领命退了下去。
很快,妲斐就知道埃德温要处死伊巴卡成员的消息了,每天侍女进门之前都要说,她能不知道吗?
她放下镜子,叹了叹气,看不见自己的美貌,好烦。
系统问:“你要做什么?”
每次妲斐心烦,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旁边大猫凑了过来,妲斐伸手撸了一把它的猫,把它摸舒服了后柔柔地笑了起来,“他想让我主动去找他,那我也只好如他所愿了。”
男人啊,比得不到的更难受的是,感觉自己努力一下就得到了,但是努力之后,发现还是得不到要再努力一下。
一下下的,什么都给赔进去了。
就和赌博一样,吊着你,毁掉你,多容易的事啊。
系统开始瑟瑟发抖。
你的小□□远比你要可爱,你是魔鬼吗!
☆
如埃德温所想的那样,第三天的时候,侍女进来通传,说:“斐斐小姐在外面求见陛下。”
埃德温微微露出笑容,他将政务之事全部收了起来,起身对着镜子整理着衬衫,整理到一半忽然想起来她看不见,动作微顿之后,笑容渐敛,放了手。“让她进来吧。”
侍女说是,退了出去,不一会儿,穿着白色长裙的少女在她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她实在是消瘦了很多,原本还有些略微圆润的下颚比以往尖了不少,腰也是瘦了一圈,她原来的腰就细,瘦了一圈后,仿佛风轻轻一吹,就会倒了下去。
埃德温让侍女退下。
他心里提醒自己该说的话,淡声朝她道:“你来做什么?”
“你要杀阿络他们?”妲斐冷冷的看着他。
埃德温被这样的眼神一刺,心中泛疼,他苦笑了下,“是又怎么样,他们是巫师的手下,巫师死在我的手里,他们恨我,不能为我所用,我也只能杀了他们。”身为一个帝国的王,本就要无情果断。
妲斐实在不懂这些世界意志的想法,为什么总是挑一些不怎么样的人做天命之子?就不能长长眼睛挑一些好的吗?
她漠然道:“放了他们,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这本就是埃德温想要的结果,威胁她靠近他,若不这样,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接近她,只是当她真的这样说出口,并且直接戳穿他的目的,他却又觉得心脏发疼。
他为了巫师的那些手下,来求他,让他开条件。“什么都可以?”他的手一点点握紧,然后抬起,抓着她的肩膀,声音带了厉色,“就算是现在和我上/床,你也愿意吗?”
她本来就是他的,只属于他埃德温一个人的,她的一切一切,只能他拥有,包括她的身体。
他感知到她的肩膀微微一颤,她在害怕,她在恐惧,而他也和她一样的恐惧着,害怕着。
他想着,你在害怕,那你会不会拒绝我这个请求,这样就代表巫师在你心里也没那么重要?
只要没那么重要,他就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夺回她的心。
下一瞬间,他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蔚蓝的眼眸里怒火澎湃。
妲斐的手指扣在衣领上,缓缓拉开,她颤抖着声音,轻声道:“只要你肯放过他们,我都可以,这样行吗?”
雪色的,微微起伏着的,那在他梦里无数次出现的景色。让他神魂颠倒,恨不得溺死其中……却是在这样的境况下看到。
他按着她肩膀的手不由得用力一些,眼角发红,额头上青筋暴跳,他闭上眼睛,猛的喝道:“都给我滚!滚出去!谁再给我看一眼我把他的眼睛剜出来喂狗!”
那些在殿里的守卫连忙滚了出去,门被拉关上,埃德温拽着妲斐的手腕,将她甩在桌案上。
然后欺身压上,咬牙切齿道:“你别以为我不敢!”
身下的少女弯起唇瓣,嘲讽笑道:“陛下有什么不敢的呢?”
“忘恩负义做了,过河拆桥做了,抛弃我,你也做了……”她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却像是淬了毒的刀剑一样,插在人最脆弱的地方,痛到窒息。
“你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