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国贼!人人可得而诛之!”一个老头白发赤目,手指向邵力子,力竭声嘶地喊道。
“肃静!肃静!这里是议会,不是菜市场!”敲着木槌的李宗仁此时忍不住要气爆了肺,恨不得手中的木槌变成一挺机枪,把那些吵吵闹闹的老头子们都突突了。
但他知道这不现实,下边的那些老头子能成为国家议会的议员,无一不是背后有大势力者,打不得骂不得,还得挤出笑脸来拉拢这些混迹了数个政权的成精的老狐狸们。
他心中也有不由有些恼恨自己非要来做这个临时议会的议长。
想到提前一步到位的阎锡山,他拒绝了孟享提出的新政斧副主席的位子,想通过可以参政议政的议会来掌控更大的权力。却没想到这个临时议会虽然权力比北洋的羊头议会要大很多,但各势力在其中的角斗丝毫不让,根本把握不住。
“难怪孟曰白这么大方?”李宗仁脑海中突然浮起了孟享的笑脸,不由心中恍然道。
整个新政斧要想顺利的做事,有太多牵制的人。政治不是凭借着枪杆子就摆平一切的。很幸运,孟享手中还握着钱袋子,至少消除了来自各代理者的制约。不过各行业人才的限制,并不是孟享可以通过克隆兵就能解决的。
很多方面需要专业的人来处理,不过,哪个人才不是傲气比才气多?面对着华夏这个千年难遇的变局,各种主义和理论都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汲取着营养。似乎每个有志者都在推行着自己的治国平天下的理论。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凭借着自己的热血全力去推动,而且在一辈子为之奋斗的理想面前从不易对外妥协。
即使孟享成立了公民党,但依旧在外围产生了众多的小党派,宁为鸡头的坚持着自己心中的道。
一个人的道或许都有些道理,但无数人的道掺杂在一起,就成了混乱。
孟享只需要他们的才能来为华夏出力,而不需要他们艹控理想的理论和手段。他需要对这些百花齐放的思想理念寻找一个释放口,于是议会就成了这块思想激烈碰撞的前沿阵地。
本来,新政斧体系和公民代表大会已经可以推动一切在良好的运转了,但需要议会这个润滑剂,并抽取了公民代表大会的部分职能,成为了新政策的孵化场。
在这里,各种势力先要学会互相妥协,然后才有和新政斧较近的力气。要不然,那些脑子里遗留着清谏的遗老们还真的可以做出堵政斧大门的行为来。
而现在只需要抛出一两个议题,就足够消磨他们的精力了,即使议会中吵破了屋顶,在克隆人精确推动下的各级新政斧照样在运转着,即使有越轨者,也会有享有极大监督权的公民代表大会的监督纠正。
只是这个临时议会的主持者需要在平衡和妥协中经受住考验,就连李宗仁这样的脾气也按捺不下了。
他的木槌威力有限,不过旁边笔直挺立的议会维持武警横扫过来的目光让议会的秩序稍好了一点。这些武警真敢按照一侧墙壁上红底黑字的会议秩序所列的规矩直接拉人,虽然不会有所伤害,但驱逐出议会,就足以让颜面大损。
此前已经有名士以自由-主义的名义直接下手动武,结果被以藐视庄严神圣的议会的罪名而被拖出去了,甚至有人被直接取消了议员资格。这也使得其他人的激烈动作收敛了许多。不过仅限于动作,口水是绝对少不了的。
“如果不控制人口,人多地少,如何分配。这低保政策又能推行几年?现在很多地区的低保政策都无法满足需要土地的农民,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口剧增下,他们的衣食从何而来?”邵力子丝毫不肯退让,趁着维持秩序的片刻,继续对他的计划-生育的提案做辩解。
他一向是鼓吹控制生育,可以说是华夏提倡计划生育的第一人。
“人多是好事情,但现在很多地方,无论是土地还是粮食,定数之下已经趋于饱和。现在还能维持平衡,但田地不加,而人口逐渐翻倍,若不加以控制,恐怕以后就要遗祸无穷了,说不定再起刀光!”邵力子痛心疾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