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夜妤长得很美，她眼睛很大、睫毛长而卷曲，眼形很美、眼尾有微微地上翘，眼珠是比较浅的茶色，里面好像有着一层波光，温和、沉静，十足的端庄美丽。

就算少了一只胳膊，她也是皇室里面最耀眼的一个公主，没有哪个公主能及得上的她的优秀。

在外面有人通禀褚凤歌到了时，平清华带着人去了偏殿。

夜妤最后一次照了镜子，才出去让人把褚凤歌请了进来。

褚凤歌行礼之后，他以为会迎来公主的指责或控诉怒骂。

但是她只是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弧度很大很大的笑容，那笑容就像划破了雾气的阳光，让他们三年后初见的距离感一下子被这个笑容打破，让人只觉得灿烂无比。

“三年没见了。”夜妤说。

“公主……”褚凤歌微微蹙眉，如果早前他对她还有歉疚的话，在她那么对待阿郎之后，他与她也只剩下陌路。

“你是不是怪我那么对待你的孩子？”夜妤直接问道。

褚凤歌不语，面色平静的看着她。

“你说你喜欢那个女人……那如果这个孩子是那个女人和别人生的，你会不会想掐死那个孩子？”夜妤轻轻的问道。

褚凤歌没有回答。

夜妤也没指望他回答，她继续说道：“如果你没有回来，我甚至已经为你做好了终身不嫁的准备。”

褚凤歌目光不赞同的看着她，他并不曾记得这位公主对他有什么情根深种的时候。

“你在惊讶？”夜妤自嘲的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

“我是公主，尽管我身有残缺，但我依然是皇家最尊贵的公主，父皇宠我，母后疼我，太子哥哥对我也百依百顺。我有资格骄傲的是不是？”夜妤笑中带泪的问他。

在夜妤执着的目光下，褚凤歌点了点头。

“可是我的的确确实残缺的……”夜妤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袖子，无奈苦涩的说道。

“我因为这点子掺杂着自卑的骄傲而矜持，从不在你面前表现出对你的爱慕和欢喜，最多让人给送几份你需要的东西，我以为你应该懂我。”如果不是在意他，如果不是欢喜他，又怎么可能时时让人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又怎么可能在他得罪人的时候，或暗中，或碰巧的帮他解决一些问题？

“开始我还会等着你来找我，像其他订婚的男女一样，或者约去踏青，或者一起逛元宵会，逛花神节……可你一次都没有来请过我……”夜妤望着褚凤歌的眼神，是那么的哀伤。

“不过我也体谅，因为我看中的就是一个不懂风情的呆子！所以我告诉自己，劝自己……等成亲后，我会慢慢将你调教成我欢喜的模样，或者……我将自己变成你欢喜的模样……这些都可以的，我不介意，我想我也会愿意为你改变……”夜妤的语气一转，温柔的让人心软，又那么自然而然。

“可是很快你就失踪了……突然的不见了，我求父皇找你找了很久，就差把整个京都都翻了过来。但是还是找不到你……”夜妤看着褚凤歌，目光柔顺，“你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吗？”

“他们都说你死了，不会回来了。我不信，却没有证据，因为我用尽了全力也找不回来你。所以我开始恨自己，为什么在你在的时候，我要什么矜持？要什么面子？要什么骄傲？我应该告诉你，是我夜妤喜欢你，才会选你做驸马，不是因为我父皇看重你，替我挑选的你。我还要告诉你……就算你一辈子不回来，我也会为你守一辈子！”夜妤陷入了回忆之中，却又转瞬间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甚至发出了极低的带着哭腔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