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乐柠不常去公司，她的消息渠道还不如小赵这种员工，他在公司几年，认识的人也比乐柠更多，打听消息也更容易。

听了乐柠的话，小赵叹了口气说：“汪姐现在的情况不太妙，不过更多的消息我也不清楚。”

既然小赵都这么说了，那乐柠可以想到，周凯和汪洁这场拉锯战，胜利的或者说即将胜利的肯定是周凯。而汪洁一旦失败，必然会出走，她一走，接手乐柠的经纪工作的就会换人，

乐柠心里叹了口气。

* * *

试镜地点在一家酒店里，剧组包了几个房间，其中一间套房拿来试镜，另几个房间给试镜的人休息。

乐柠到的时候，试镜艾梦的演员来了三个人，其中最大牌的是竺蓝微。

之前试镜沈飞雪时乐柠和竺蓝微有一面之缘，虽然当时两人是对手，这次不巧又是对手，但圈内人向来擅长做表面功夫，竺蓝微冲乐柠笑了下，十分和气的和她打招呼。

其他几人乐柠不认识，也多跟竺蓝微寒暄了两句，不过两人毕竟不熟，聊太多也是尴尬，因此说了几句就结束了。

随着试镜时间临近，几个演员都到了，有相识的，坐在一起聊天，不认识的则各自坐着。只是这聊天也不清楚，互相吹捧，暗自打听，别人听着都替她们觉得累。

乐柠第四个试镜，这个排序不前不后，实在尴尬。

试镜很快，短则几分钟一个人，长也就二十多分钟一个人。

等了不到一个小时，轮到乐柠。

虽然这次只是配角试镜，但片方显然挺重视，除了导演，制片人和资方都有人过来，套间里加上工作人员一共有十来人。

许关今年六十出头，头发花白，但人生得儒雅，见人先笑：“你说说你对艾梦这个人物的理解。”

乐柠一怔，一般试镜看身形看长相看演技，很少会有导演问这些。但她也没有怔愣多久，很快回过神来，就艾梦这个人物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她很孤独。”

乐柠以四个字作为开场，见许关点头才继续说下去。

因为没有剧本，乐柠想剖析艾梦这个人物就只能从人物小传，和电影备案的剧本信息去思考，这种思考是没有方向的，完全靠跟着乐柠的直觉走。她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不管是许关，还是编剧制片人等也都没有开口说她说得对不对。

乐柠说了很多，等她说完，才发现自己已经口干舌燥，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就是我对艾梦这个人物的理解。”

“很透彻，虽然方向上不完全对……”

说到这里，许关卖关子的停顿了一下，乐柠沉默无语，等待着他后面的话：“但你的想法很不错，不过。”

又是一个转折，又是一个停顿。

乐柠觉得许关的妻子肯定很不容易，面对一个说一句话就要卖一个关子的男人，恐怕很难抑制住打死他的冲动。

见乐柠保持微笑不为所动，许关笑道：“其实我觉得已经够了，但我看过网上对你的评价，所以需要看看你的表演之后再做决定，嗯，你现在把你幻想中的艾梦演出来吧。”

许关说完，编剧和制片人都笑了，制片人打圆场说：“老许就是爱捉弄人。”但也没有说乐柠不需要表演。

乐柠努力保持笑容，鞠躬，开始表演。

等她再抬头，脸上的神情已经有了变化，她神情愉悦，没有说话，却让人感觉到她的快乐。她的眼睛清亮，并没有刻意的天真，却给人一种温和无害的感觉。

她转动着身体，再转向许关时，脸上的神情已经变了。她的表情并不是那种僵硬的冰冷，甚至嘴角还挂着笑容，但看人的目光是漠然的，没有温度。

这个转变在一个转身的时间里完成，编剧当即跟许关咬耳朵。

听完编剧的话，许关说：“好，你可以走了，我们会在三天内通知你试镜结果。”

“谢谢。”乐柠又是鞠躬，退了出去。

乐柠刚出去，又被小赵和萧萧围住，小赵焦急问：“情况怎么样？”

“还可以。”乐柠说。

* * *

回去时乐柠也接到贺晋荣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猜到试镜结束，问乐柠试镜结果。

乐柠面带笑容：“还可以。”

“听你的语气，似乎不只是还可以。”

乐柠忍不住笑了，点头说：“我觉得导演挺满意我的，但是很多时候试镜结果不是导演说了算的，所以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这样，要提前给你庆祝吗？”

“烛光晚餐？”

“你喜欢这个？”贺晋荣反问。

乐柠轻哼，意有所指说：“我是怕你暗藏祸心。”

“冤枉，我对你可只有一片真心。”

贺晋荣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但一字一句都撞在乐柠心上。乐柠忍着笑说：“你最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好书？”

“嗯？”

“比如，情话一百句什么的。”

“我有说情话吗？什么时候？”

乐柠又被取悦了，手掌握成拳头，抵在嘴角：“哦，原来没有啊，我以为你会为了我去学习一下呢。”

“唔，这件事可以提上日程了，什么书？情话一百句是吧，我让秘书查一查有没有这本书。”

“哎！”乐柠连忙喊住贺晋荣，“我说说的，说吧，你打算怎么给我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