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姑奶奶,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顺福抹着汗跑过来,一拉她的手,快步往前殿走去,“皇上传召你过去,老奴找了好几圈儿了,老奴的老腿都快废了。”
“他召我干吗?”颜千夏还没从那人的目光里回过神来,脱口便问。
“我的祖宗唉,待会儿进去了,千万莫没大没小,以下犯上,你也得给皇上留点面子不是?今儿来的都是各国皇族中人,你可别闯祸。”顺福真是被她弄怕了,拿着手里的拂尘连连拍打她的肩,他也急坏了。
颜千夏真不想过去,可要是她不去,她就没法子找皇贵妃,现在只有跟着顺福往前赶去。
顺福拉着她跑得快,一溜急走,追上了队伍,当颜千夏从那人身边走过时,又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他这回只垂着眼皮,没再看颜千夏一眼。
“好好跟着,切莫闯祸。”顺福把她往龙辇后的宫女队伍里一推,自个儿去前面了。
帝君仪仗停在崇德殿前。
慕容烈下了龙辇,带着二妃先行踏上了白玉的台阶,众臣和使臣紧随其后。
可颜千夏不能进去,她看着帝妃三人到了空旷的大殿前,各自入了座,只有干着急的份。慕容烈的心思她猜得出几分,只怕是想让她看看这阵仗,让她早点儿想明白,向他低头呢。
低你妹……娶那么多老婆,真是祸害人。
颜千夏悄悄儿向顺福使眼色,顺福瞪她一眼,迅速偏过头去。颜千夏拉开了小脸,恨恨瞪他一眼,又看向了苏锦惠,她也正朝颜千夏看着,此时唇角一扬,侧过脸不知道对慕容烈说了几句什么,便伸手招过顺福,紧接着,顺福便快步往颜千夏身边走来。
“进来吧,千万别闯祸。”顺福又叮嘱了一句。
颜千夏发誓,这是她遇到的最婆妈的男人!
不过,好歹她能进大殿了,就站在服侍苏锦惠的宫女之中。
魏国和周国各来了两位使臣,先前她看到的是周国四皇子,此时坐于右侧首座,正和身边人低语什么,他看上去很瘦,眉骨很突出,远看时只觉得平凡,此时又觉得有些难看,哪里能和池映梓比呢?就连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啊!倒是魏国的唐致远王爷,高大魁梧,剑眉入鬓,星目灼灼,长得一表人才。
宫女们端上果盘酒水,又给两位王爷倒上美酒。
“两位王爷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慕容烈面对外臣的时候,总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此时他举起金樽,先向两位使臣敬酒。
两位王爷连忙举起酒樽,起身弯腰行礼。
“呵呵,二位王爷坐着便是,不必拘礼。”慕容烈先饮了一口,笑着让座。
那唐致远倒是豪气,一口干掉了美酒,周四王爷却面露愁色,小口抿了一下,接着便告起罪来。
“小王不擅饮酒,皇帝陛下恕罪。”
“自便,尽兴便好。”慕容烈淡淡一笑,四王爷便回了座上,模样神态很是拘谨。
不过在周国,这周四王爷却是最受宠爱的王子,周国皇帝至今未立长子为太子,就是因为宠爱周四王子的缘故,赞誉他温和谦让,有君子之风,仁者之贤。其实归根到底,是因为周四王子的母后太过强大,宫女出身,却立为贵妃,她大起大落数回,皇后换了三个,她却始终是稳稳站在皇帝的身边。
“谦王何必拘礼,烈兄是最大度洒脱的人。”唐致远爽朗一笑,居然直称慕容烈的名字,可慕容烈一点都不生气,他在边境为将时就常和唐致远一起纵马畅谈,星下饮酒,他能登基为帝,唐致远也出钱出兵,大力助他,他们感情堪比亲兄弟。
“早闻陛下仁爱宽厚,父皇一直让在下向陛下多多学习,只是苦于无缘相见,今日要向陛下好好请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