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千夏扭头看他,他这是在提醒他自己,不管如今日子多安逸,都不要忘了灭族之痛!
他的恨,深入骨髓。
“想不想饮一碗鹿血?”他扭头看颜千夏,眼神又温柔下来。
“不要。”颜千夏立刻拒绝。
“过来,你骑鹿玩玩。”池映梓唇角扬起笑,拉她过来,把她抱上了这高大的雄鹿。
鹿还是不反抗,只扭着脖子,慢吞吞地往前走。
这奇妙的感觉,颜千夏先前还有些害怕,后来便坐稳了,让它带着自己穿行在梅树和小巷之中。
月光像银粉一般,洒在青石砖路上,这里近海,砖石上潮湿,屋檐上也长了青笞。小巷两边斑驳的青砖墙一直往视线尽头延伸而去。
池映梓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娇小的身影。
突然,那雄鹿撒开蹄子跑了起来,颜千夏吓了一跳,没来得及反应,被鹿给抛了下来,跌在青石砖路上,手肘都磕痛了。
“再温驯的动物,也会有撒野的时候,和人一样,不管表面对你多好,多温柔,可能转头就会咬破你的喉咙,把你推下万丈深渊,你要记住了。”池映梓走过来,把她拉起。
时至今日 ,池映梓有一半身份还是她的师傅,总爱教她一些残忍的道理。
颜千夏默不作声,池映梓的手指抬起她秀气的下巴,慢慢俯下头来,冰凉的唇瓣扫过她的红唇,轻轻地贴在她的唇角上,轻声唤她:“千夏……”
颜千夏的呼吸紧了紧,池映梓的长睫垂下,唇又往回挪来,轻轻地撅住她的唇角。
颜千夏咬紧了牙,他抵不进去了,便轻吸了口气,轻轻舔过她的唇瓣,然后盯着她的小脸看着。
“千夏,你可知我心里的难受?以前的千夏是知道的。”良久,他低低地说。
“你把那个千夏接回来,让她陪你,让我回去,不是皆大欢喜?”颜千夏当即就说。
池映梓一声苦笑,额头抵在了她的额上,“她了该去的地方,回不来了。”
“你杀了她?”颜千夏问。
池映梓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伸手蒙住她的眼睛,唇瓣再度堵了下来,这回他没像刚才一样给她机会,而是直接攻进了她的嘴里,让她连咬的机会也没有,就在她嘴里肆意吻了好久,才松开她的小嘴。
“你会肚痛几天?”这时候,他才小声问。
颜千夏语结,不知如何回他,他又自顾自说:“我就让你痛着,那又能怎么样?你以为这天下还有谁能阻止我去做我想做的事?这是天下人欠我的,都得还回来。”
“那我欠你的?”颜千夏拧了眉,问他。
“你不欠,我欠你的。”池映梓盯着她看了半晌,又冷笑起来,“可那又如何?我带你来这里,你就只属于我,你是我的风筝,我放松线,你就可以飞,我拉紧线,你就得回来,这个永远不会改变。”
“你真变态。”颜千夏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