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衍不以为意,道:“裴懿是鹰,沈嘉禾是食物,而我便是猎人。鹰尚未熬成,所以还不是投喂食物的时候。再让沈嘉禾逍遥自在几天罢,他这辈子怕是没有几天好日子可过了。”
边荀终于领会,立即应“是”,迟疑片刻,又道:“薛炼信中还说,二公子与沈嘉禾甚是亲密。”
“无妨,不需理会。”魏衍不羁一笑,道:“沈嘉禾虽是裴懿的食物,便是让凛儿吃上几口又有什么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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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世子无赖21
[一更]
自打沈落玉来传话说裴懿今夜要过来留宿,公羊素筠便深觉不安。
她犹记得新婚之夜, 酒醉的裴懿像头野兽一样伏在她身上, 毫不怜惜地蹂-躏她。虽然最后他毫无缘由地放过了她,但当时那种惊怕的感觉却还刻在记忆深处, 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身体便会不由自主地发抖。
那夜裴懿离开时, 她其实是醒着的。她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早上起床时,却听自幼便贴身服侍她的侍女述芝说, 原来是裴懿的书童私逃了,裴懿竟亲自去追捕, 完全不顾今日要启程进京。她不由便对这素未谋面的书童生了好奇,心想, 这书童对裴懿来说定是非常要紧的人, 否则裴懿也不会丢下一切不管不顾地去寻他。
新婚第二天,她随同王爷、王妃还有兄长一起前往嘉隆,然后在嘉隆乘船, 顺湫水东下, 往浔阳而去。她一直没再见到裴懿, 直到万寿节当天,他才满身风尘赶到, 脸色阴郁得可怕,教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隆重而盛大的万寿节过后,裴懿陪她去骠骑将军府探望父亲。许久未见, 父亲苍老了不少,但身体还算康健,教她十分欣慰。回王府的马车上,裴懿一句话也没有同她说,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似的。她噤若寒蝉,默默地想,裴懿大抵是这世上最可怕的男子,可她却要和这样的男子共度余生,只是想想便要落下泪来。
然而裴懿却极少出现在她面前。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她却终日不见他的踪影。听述芝说,他成日在外头寻欢作乐,吃喝嫖赌,逍遥快活得很。她懒得管,当然也管不了,她只是觉得悲哀,自己竟嫁了一个如此龌龊不堪的人,这同兄长之前对她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在出嫁之前,兄长说裴懿是人中龙凤,文韬武略,智勇双全,胸怀大志,她嫁给他是最佳之选。可在她看来,裴懿就是个阴鸷、冰冷、残暴的人。她心里清楚,父母之所以将她嫁进逍遥王府,所图并不单纯。她不说,不代表她不懂。
就在今日上午,她听说裴懿命人活活杖毙了一个小丫鬟,只因为那小丫鬟不小心将茶水泼到了他身上。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罪,裴懿却残忍地要了她的命。这样的一个人,怎值得她托付终身?可是,他即将要来夺走她的清白之身,她觉得害怕、委屈、不甘,甚至恶心。一想到他终日流连妓馆青楼,她便觉得他污秽不堪,看他一眼都觉得脏。
公羊素筠越想越觉锥心刺骨,趴在妆台上恸哭失声。
述芝在旁劝慰无果,竟也跟着低声啜泣起来,一时愁云惨雾,悲伤欲绝。
但该来的总是躲不过。
日暮时分,裴懿果然来了,身后跟着沈落玉。
公羊素筠身穿华服站在门口迎接。她脸上画着精致妆容,端丽冠绝,教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要神魂颠倒,裴懿却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从她身旁走过去,径自进屋落座。沈落玉向她行礼,她微微扯了扯嘴角,抬手教她起来,这才转身进屋,在裴懿对面坐下。
桌上摆着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
裴懿由沈落玉服侍着用饭,一言不发。公羊素筠亦由述芝服侍着默默用饭,却只觉味同嚼蜡,难以下咽,但也只能强迫自己往下咽。
煎熬饭罢,简单洗漱,下人们纷纷退下,合上门窗。
裴懿展开双臂,道:“更衣。”
“是。”公羊素筠来到近前,垂首解他腰带,却解不开,心中一急,眼泪便簌簌落下来。
裴懿拿开她的手,语气不耐道:“我来罢,你自己将衣服脱干净。”
闻言,公羊素筠羞愤欲死。
教她当着一个陌生男子的面自己将自己脱干净,还不如一刀杀了她。
裴懿将自己剥干净,一抬头,却见公羊素筠傻站着一动不动,登时便有些动怒。但他忍下了,这个女人毕竟是公羊诚的女儿,公羊溪林的妹妹,他不能随意苛待她。他抓住公羊素筠的手将人扯到跟前,动手脱她的衣服,谁知公羊素筠突然尖叫一声,猛地推开他,快步跑到角落去,背抵着墙,双臂抱紧自己,哭喊道:“别碰我!求求你!别碰我!别碰我!”
裴懿冷声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睡你天经地义,你给我一个不碰你的理由。”
公羊素筠声泪俱下道:“你尽管去找那些勾栏女子,我丝毫不介意,只是你别来找我,求你放过我罢!”
裴懿一愣,随即勾唇冷笑,道:“明白了,你嫌我脏,是么?”
公羊素筠只一个劲儿落泪,咬着嘴唇不作声。
裴懿拾起衣服穿上,依旧笑着道:“好,我不碰你,你就在这座王府里守一辈子活寡罢。”
公羊素筠仿佛真的看到自己变成一个形容枯槁的深闺怨妇,顿时悲恸欲绝,恨不能立时死了。
出门前,裴懿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陪我上床,还是守活寡?”
公羊素筠抽噎着决绝道:“我宁愿孤独终老。”
“好,很好,”裴懿笑着道:“我成全你。”
裴懿走了。
公羊素筠滑坐到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
-
裴懿回到自己的院子,进了书房,道:“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能进来。”
沈落玉应了声“是”,躬身退出,将门关上。
裴懿坐于桌后,从案头抽出一卷画轴,铺展于桌面,沈嘉禾的画像立刻跃然纸上。
他定定地望着画中人,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裴懿喜武厌文,最是不耐舞文弄墨,故而傅先生留的课业都是沈嘉禾替他做的。一次,傅先生命他作一幅牡丹图,沈嘉禾便在后花园里一丛开得最盛最艳的牡丹前摆了画案,提笔作画,裴懿则在一旁舞剑。裴懿舞累了,便来看他作画,偏又不老实,总来拨弄他,沈嘉禾生气,嫌他一身臭汗教他回去洗澡,裴懿却变本加厉,愈发无赖起来,把人拖进牡丹花丛,扒了裤子硬梆梆便要顶入。沈嘉禾哪里敢依,花叶虽葳蕤繁盛却并不足以将他们完全遮挡,光天化日之下,若是教人瞧见,他便活不成了。裴懿却不肯作罢,反剪他的双手,又摘了一朵牡丹堵上他的嘴巴,然后霸道而强势地进入了他的身体。
自此之后,裴懿便对野-合上了瘾。夜深人静的后花园,荒草丛生的野外,记忆最深的一次则是在一片油菜花田,他们从白日做到夜里,最后沈嘉禾体力不支晕了过去,他便抱着人在花田里睡了一夜。那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夜晚,油菜花的香气,幽幽的虫鸣,灿烂的星河,还有怀中人清浅的呼吸,裴懿记得一清二楚。
往日那些活色生香的记忆一股脑钻出来,撩起无处发泄的蓬勃情-欲,令裴懿胸膛起伏,呼吸粗重,腿间那-话-儿已然硬得发疼。他褪下亵裤,紧握住那挺立的滚烫巨物,盯着沈嘉禾的画像快速套-弄起来。
灭顶的高-潮很快来临,浓稠的液体喷将出来,洒在沈嘉禾的画像上。裴懿闭着眼睛,张开嘴巴剧烈地喘息。待余韵渐退,呼吸平复,裴懿突然桀桀怪笑,初时只是低低地笑,然后笑声越来越大,响彻在空旷的书房里。笑着笑着,一滴泪从紧闭的眼中钻出来,顺着脸颊滑下,流进了他的嘴里。
裴懿缓缓睁开眼,望着被弄脏的画像,伸手去抚摸沈嘉禾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