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联合警察抓现行,然后又全盘招认他的过去,陷他于水火。
……早知道,那天就该直接掐死她。
周德全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到了今天这一步,他很清楚,承不承认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他背后倚仗的人……这个白慕川动不动得了。
而且不管怎样,他若想翻盘,就一个字也不能吐。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周德全深吸一口气,垂死挣扎般大吼起来,“这是诬陷!赤裸裸的诬陷!我要见律师!我要告你们!”
有钱人最横的地方,就在这里了。
只要你找不到证据弄翻他,回头他就能把你给弄死。
白慕川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表演,等他终于气喘吁吁地作停了,才认真问。
“你还有机会。今天时间还早,我们不急……”
他不急,周德全可急死了。
哪怕坐在地板上,也比坐在这椅子上舒服啊。
他不干了,又吼又嚷,双眼圆瞪着,像是要吃人。
“你们这是暴力执法,刑讯逼供!我要告你!告你们这群土匪!”
“呵。”白慕川勾唇一笑,“我依法办案,是我的权力。你要控告我,也是你的权力。请便!”
“我会告你的,你等着好了。等我见到律师,马上就告你!”周德全恶狠狠地瞪着白慕川,眸底闪过一抹寒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背景!年轻人,不要那么狂妄,以为背后有几棵大树可以仰仗,就目中无人!”
“嗯?”白慕川抬抬眉,“我听不懂。”
“你的事,我都知道。”周德全冷森森的,“走着瞧吧!我要有事,大家都不会好看。”
“你是在威胁我?”白慕川目光凉凉,唇角却带着笑,“你以为我是别人?随便威胁几句就去跳楼?”
“你当然不怕。”周德全阴阴地笑,露出一口大黄的烟牙,“可你背后的人,未必就不怕啊?”
这几句话,向晚跟唐元初都听不懂。
可白慕川显然跟他可以达成交流。
听完,他不太在意地扫去一眼。
“你想多了!我的仰仗只有法律。我办案,也从来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干扰!所以——”他在桌子上轻轻一叩,双目逼视着周德全,“你的案子,我一定会办成铁案。无论谁来,也甭想保你出去!”
周德全面色一白。
与白慕川对视,是需要勇气的。
他这个人,说话的时候,狠。不说话的时候,冷。
僵持间,最终周德全收回视线,阖上了眼。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怎么办成铁案,我就等着好了。想要逼我承认莫须有,恕不奉陪!”
“很好!”白慕川一笑,换个位置,坐到边上,“唐元初,你来继续问,我先休息一下。”
唐元初一直在做笔录。
闻言,他嗯一声,坐到白慕川刚才的座位上,继续盘问。
无论周德全回答不回答,流程始终在走。
向晚看着,心里真为周德全身上那二百多斤肥肉担心……
他撑不撑得下去?
这么大年纪了,一旦出点什么事,那就麻烦了。
结果,她多虑了。
让审讯结束的,不是周德全的身体,而是白慕川的电话。
大概四十来分钟,他就接到了市局的电话。
王局告诉他,市里召开一个紧急会议,让他马上赶过去。
于是,这次的讯问,只能到此为止。
被狱警带走前,周德全重重一哼,颇有些得意,剜了白慕川一眼。
“等着你的好消息哦,白警官!”
可以说相当嚣张了。
白慕川面色沉重,但状态却很平静。
从审讯室出来,他默了默,小声对向晚说:“今天不能带你去看黄何了。”
向晚点点头,表示理解,“其实也没什么可见的,就是觉得这事儿……不该是这样的。”
“嗯。”白慕川目光一深,“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