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2)

卫妍才倏忽回神,只觉得头脑瞬间空白,意识如飞絮般飘出身体,转瞬便晕倒不省人事了。

除了太后这边的人,没人注意到卫妍的动静。

太后也只是回头瞧了一眼,当即就把火力对准了皇后。

皇后惶恐不已,内心充满后悔,即便文帝看得欢快,但太后的怒火不容小觑。皇后后悔的不得了,几乎要马上跪下认罪。

容汐音先一步站出来,“皇祖母,此曲目,是儿臣所排,与母后无关。”

好好一场宫宴,容汐音偏要把它搅黄。

隐藏的直播间已经被刚刚的唱跳惊到疯狂刷屏,礼物刷到容汐音手软。有人觉得这是工作室策划的作秀,目的是为了捧新人;有人说它是在拍的古装玛丽苏雷剧;也有人信这是古代人在直播!反正大家都很欢乐,容汐音和沙雕网友们,真正的快乐互通了。

太后堪称皇宫高层中唯一的人间清醒,她不像皇后自信盲目到小看容汐音,也不像文帝那样满眼睛漂亮妹妹,对新鲜事物接受度极高,也没有像萧楚睿这样护着容汐音。

生气归生气,太后还是有理智的,除非是谋反刺杀这种天大的事情,宫宴还是要继续举行下去。

殿下的气氛静怡到微妙,宣令安与苏怀远对视一眼,紧接着便去小声宽慰自家被震惊一整年的母亲。

高台上,三方鼎立。

贤妃连忙安排接下来的歌舞,皇后不顶用,场面陷入诡异的寂静,台下的二十人被快速疏散到后台。

台下有丝竹声再度流出,太后横眉怒目,她本就不是什么真善美的人设,现在不过是露了老底,“皇后,哀家交代你将宫宴一定要办好,这就是你给哀家的答复吗!”

皇后惶惶,提裙跪下,“是儿臣的错。儿臣与太子妃先前已经商议好,她排演一个节目,第二个节目由另外的人出,儿臣并不清楚为何会这样。”

萧楚睿长身玉立在台上,他扣住容汐音的手,在她身侧道:“母后这般,何人会信。”

皇后审核节目,没皇后的允许,谁会那么大胆子把节目搬上来。

容汐音面容肃穆,说:“此事确与母后毫无干系,是我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欺瞒了母后。皇祖母若想罚,罚我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就不是什么正规古穿……不要考据我

第60章

太后冷目瞥她一眼,沉声,“哀家自然也会罚你。”

“皇祖母,此事纵使音音有错,但最大的错,不该是母后吗。”萧楚睿说着,居高临下看向皇后,眸底冷厉光芒转瞬即逝。

皇后遭此大击,确是不甘。但若说错处,又确实在她身上,她太自信,没有再三确认,容汐音怎么会有这个胆子蒙骗自己!

皇后微微垂首,闻萧楚睿话音一落,似有锋芒在背,搁在膝前,藏在大袖中的手缓缓握紧,直到她感觉到手腕上传来轻微刺痛,赤金镂空祖母绿指甲套尖锐的尾部刺入了腕部。

皇后神色紧绷,声音温婉依旧,“母后,此事儿臣确是不知情。恳请母后做主,将此事调查清楚。”

大齐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国家皇后最清楚,宫宴这样的大事,她不会允许出现任何纰漏。刚才的唱跳可以是重大舞台事故了,在大齐官员和权贵间,在如此众目睽睽下,出现一个从来没有的舞种?

皇后可不会做这样的冒险!

这里面有猫腻,脑子不傻的人都看得出来,更不用提太后这种在后宫里杀出来的狠角色了。

“皇祖母,我全招了罢,真的都是我一人所为。”容汐音察觉这剧本发展又不对了,人间清醒想趁机公报私仇,打压皇后,容汐音都得排在后面。她只是太子妃,宫宴确是皇后操办,出了舞台事故,第一个脸上没光、受罚的都是皇后。

萧楚睿搂住她的肩,声音不疾不徐,道:“西有西域,东有波斯,大齐自开朝四海称臣、万国来朝,其包容海纳万物,方才不过一支小小歌舞,谈何有辱斯文。”

容汐音闻言猛地怔住,怎么还有波斯,她就看了三十五章,从来不知道大齐的业务范围这么广!这是容汐音头一次后悔怎么不再多看几章,原著里哪里提了大齐被万国来朝了。

太后眸光一利,她好像变得不认得自己的孙子了,他是这样的人吗?

“大齐是大齐,他国是他国!现在是大齐的宫宴,什么该出现,什么不该出现,还让哀家教你们吗!”太后压低声音,怒视面前一群小辈。

容汐音也不怂,说:“皇祖母您说的对,我认识到自己错误了。”

皇后到底在后宫沉浮许久,即便被东宫狠狠算计一把,她依旧在慌乱间缓缓恢复了平静。

“儿臣恳请母后彻查此事。”

容汐音眸色稍沉,欲要再辩时,突觉脑中空白,眼前一黑,伴着眩晕感踉跄一下朝萧楚睿倾去。萧楚睿本就搂着她,察觉容汐音身体状况,再度将她抱紧,眉目间满上焦色,紧张低声,“你怎么了。”

容汐音眼前花白一瞬,胸口便有一阵揪心的疼痛轰然涌上,即刻便又恢复正常,快到以为是幻觉。抬眸间对上萧楚睿担忧的眼睛,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站得有些久……?”

萧楚睿确是不想再与他们争论,“皇祖母,唯今重要之事是宫宴,凡事,不如等今夜过去再议。”

太后心知在这里审不出什么,但身为皇太后的权贵高位,叫她多了份任意妄为的心思。高台之上,不过是落人话柄,待人一出宫,又能传得满大街小巷。太后一时心急,怒气攻心,这才忘记现在还在宫宴上。

萧元宁和陆妃坐在一起,陆妃心神不宁的望着高台动静,萧元宁心有些许急躁,面上一分不显,漆黑而干净的瞳仁时不时望向上头,似乎也有一些在意。

萧元宁的内心,早已经不会被除了容汐音以外的任何事物激起波浪,纵使他人万般震惊诧异,在他的眼中也无任何奇异之处。

他甚至不明白,陆妃为何震惊,其他人为何惊愕,又为何要交头接耳,唾弃不止。

萧元宁把眼睛再次投到高台,那里,观战许久的文帝,终于出来说话了。

文帝打一开始,就不准备惩罚任何人,他作壁上观,看东宫和皇后互相打压,给文帝一种平衡保持感。

“睿儿有句话说的对,大齐海纳百川,包容各族文化。谈何容不下一支小小舞曲,就算即便这东西是新创出来的,朕也并为觉得有要扼杀它的必要。”

容汐音惊愕,眉头一皱,看向文帝。

一个皇帝,就算不怎么英明,说这话真的没问题吗!

太后果不其然又要发怒,“胡闹!”亲妈眼里儿子永远都是最好的,但现在她很想一巴掌打他后脑,叫他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