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阿昭露出遗憾的神色来,“可惜寺里不能吃荤,不然阿昭真想住久一些。”

见阿昭如此向往,卫瑾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初就不该和阿昭这么说,幸好她还喜欢荤食,若是不喜欢,岂非要遁入空门了?印象中九华寺旁边便有个尼姑庵。

卫瑾严肃着张脸,道:“不行。”

阿昭一怔。

卫瑾道:“寺庙里无鱼无肉,你又怎么受得了。且一旦遁入空门,便要净六根,连你我师徒之情也不能有。”

阿昭失笑道:“师父想多了,阿昭只说想住久一些,并无遁入空门之意。”

卫瑾松了口气。

阿昭又道:“况且如今阿昭收了徒儿,即便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修儿想想。”

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阿昭的口里再也不是师父师父地喊着了,话里三句里两句不离修儿。这样的落差,卫瑾不禁抿住了唇角。

☆、35

如今论剑大会在即,五华山下的客栈全都满房了,卫瑾今日刚到自是没有空的厢房剩下来。入夜后,阿昭问道:“师父也是来看论剑大会的么?”

卫瑾想说不是,只不过想起下午时分阿昭所说的那番话,卫瑾也唯有先将心中所想的压下来。现在以阿昭的心态,再加上一个怎么看怎么讨厌的徒孙,实在不适宜表明自己的心态。

宁修说道:“师祖大老远跑过来,不是为了论剑大会还会为了什么?”他笑眯眯地看向卫瑾,“是吧,师祖?”

这徒孙话里带刺,真想拿杯子砸他。

卫瑾在心中默念:爱屋及乌爱屋及乌爱屋及乌……

他微微一笑,说道:“也不算是。”

卫瑾看向阿昭,“为师听说你在五华山,便想过来看看你。一直不知道你的行踪,为师实在担心。”

阿昭歉然地道:“是阿昭不懂事,让师父操心了。本来阿昭也是打算待论剑大会结束后,便带上修儿去向师父请罪的,不曾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师父。”

卫瑾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看到阿昭这么自责的模样,他也于心不忍。

宁修瞅瞅卫瑾,又瞅瞅阿昭,他打了个哈欠,说道:“师父,夜深了。”

阿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笑道:“的确是夜深了。”

宁修从桌案前站起,准备回房歇息。走了几步后,却见卫瑾动也不动地坐在那儿,他打住脚步,问:“师祖不歇息吗?”

阿昭道:“师父今日刚到,想来是没有空房了。”

卫瑾说:“为师与你一起睡一夜吧。”

阿昭一怔,宁修脸色顿变。

“为师睡地,你睡榻。”卫瑾一脸平静地道:“莫非阿昭与为师生疏了?以前阿昭不也与为师睡了九年么?”

阿昭刚想说些什么,宁修一个箭步挤到阿昭身边,他搂住阿昭的臂弯,“师祖睡徒孙的房间吧,让师祖和师父挤在一起,实在是徒孙的不孝。”

宁修对阿昭道:“师父,修儿和你睡。反正也不是没睡过。”

卫瑾面色一变。

宁修整个人贴上阿昭,“师父好么?”

见阿昭眼里有宠溺之色,卫瑾的心尖颤了又颤,赶紧在阿昭没有开口之前,一把拎过宁修,“多大人了,还黏着自己的师父。男女有别,还是我与修儿睡同一间吧。”

说罢,卫瑾直接拖了宁修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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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修所住的厢房就在阿昭的隔壁。

阿昭竖起耳朵凝听了一会,起初还听到修儿嚷嚷了几声,之后也没听清楚师父说了什么,修儿便安静下来了。阿昭不由得笑了下,修儿是有些顽皮,不过心性是极其善良的,也是个知分寸的,与师父一起睡一夜,应该也生不出什么意外来。

阿昭打了个哈欠,也没多想什么,直接上榻歇息。

而此时此刻,隔壁厢房里,卫瑾正与宁修大眼看小眼的。

一进厢房,宁修便霸占了床榻,他道:“本来我也应该让师祖睡榻的,但徒孙今日被你伤了。若是睡地板的话,也不知会不会不小心碰到伤口。”

卫瑾说道:“无妨。”

他握了书卷,在厢房里的一处软榻上坐下,“你既是伤口疼,那便睡吧。我睡哪里都是一样。”

宁修一听,只觉自己与师祖对比起来,稍显稚气。

他翻身坐起,望向软榻上的卫瑾。

宁修忽然道:“师祖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喜欢徒孙,是因为今早徒孙在糖炒板栗的摊档前冒犯了师祖吗?”

卫瑾搁下书卷,也道:“没有这一说,你是阿昭的徒儿,阿昭如何待你,我自然就会如何待你。我这儿有一瓶上好的金创药,你抹上数日伤口便能痊愈。若是你够不着,师祖也能帮你。”

方才阿昭帮宁修上药的场景,实在是略微有些碍眼。

宁修怔了下。

他似是想到什么,又目光灼灼地看了眼卫瑾。

卫瑾神色淡然,微微垂着眼,手中的书卷翻了一页。火光照耀着卫瑾的侧脸,宁修瞅了又瞅,他倏地转过身去,被褥一掀,他的唇紧紧地抿起。

宁修想起了有一回他和师父在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