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还不是最讨厌的事。
更讨厌的是,总有人不识趣地询问谁是她的旦那。
柳泉暗戳戳地心音吐槽:……老娘单身狗行不行啊!你们这些一百年前的直男癌难道歧视单身狗吗!负分差评滚粗!!
当然这些咆哮她也只能在心底进行,表面上还得演戏演到家,服务好这些恶客。她不胜其扰,然而又不能真的动手去揍对方,只好拿出一副凛然的态度来对付这些人。
正当她不耐烦地应付着这些寻芳客时,一个侍女呆头呆脑地拉开纸门,说千鹤姑娘找她。
假笑着再三告了罪,暂时离开了那个充满着恶心男人的房间。柳泉回到千姬和君菊为千鹤准备的房间时,千鹤正在一脸忐忑地等着她。
原来是千鹤在走廊上无意中听到某个房间里有肥后和萨摩口音的浪人在说新选组坏话,千鹤认为他们肯定是有不好的企图。但是当时柳泉却正在接待客人,在无人能够及时商量的情况下,千鹤选择匆匆写了信,找了个路口的见习游女送去屯所通知土方此事。
隔壁房间传来浪士的声音,千鹤很担心在土方赶到之前他们就会去别的店。
柳泉静静听完前因后果,然后微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正是我应该出场的时候啊。”
然后她也吩咐千鹤不必着急,安心等待副长到来,就自行出门把那个君菊的心腹侍女叫了过来,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之后,就在门旁坐等。
还没几分钟,隔壁房间就传来浪士的咆哮声。好像是一个新来的见习侍女在替他们斟酒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酒碗,浪士就不依不饶起来。
柳泉带着已经练熟了的职业一般的笑意,高贵地出场了。她的身影消失在隔壁房间的拉门后没多久,千鹤就听见柳泉含笑的声音,非常自然地在替店里不小心犯错的侍女道歉,并表示为了表达歉意,她可以暂时陪浪士们斟一回酒。
浪士们果然被拖住了。千鹤擦了一把汗,趁隙溜出了角屋的大门,在门旁张望着街道上的行人。
柳泉脸上带着十分高雅但十足虚伪的笑容,陪着那几个浪士斟了一回酒。
也许是认为自己今天的面子够大,请到了这样级别的美人作陪,在美人儿的笑意盈盈和温言软语之中,浪士们夸耀着自己萨长藩的出身,还毫不防备地说着大话,告诉她说他们打算袭击新选组屯所,给那些“幕府豢养的杀人集团”一点颜色看看。
柳泉挂起更甜美的微笑,脸上显出敬佩不已的神情,继续甜言蜜语地哄骗着这些愚蠢的浪士们说出更详细的计划。
酒过三巡,这些粗鲁的武人们开始按照酒桌上的惯例,和艺伎调情了。
“来来来,我等今日齐聚此地,为立生平仅见之大功,也该来风雅一番……”
另一个浪人借着酒劲笑道。
“铃木君这几句话,说得倒很有俳句的意味啊?啊,不如就来和阿雪姑娘做做俳句吧?”
大家哄然大笑,纷纷赞成。
柳泉心里已经把这几个胸无点墨还要附庸风雅的武夫砍成了十七八段。
……写俳句这种事情……可不是几天之内就能速成的本事。
但是当轮到她的时候,她也不能推辞说“奴家并不擅长这些”。毕竟作为艺伎,这也是“艺”的一种。而且她还在扮装着比较高级的太夫级别的艺伎,若是不会胡诌两句凑趣的俳句的话是很奇怪的事吧。
她唰地一声展开折扇,掩在唇边。
“如此,奴家就献丑了。”
她横下一条心,开始背诵以前被冲田从副长房间里偷出来、强迫地丢过来让她看的“丰玉发句集”里记忆犹新的诗句。
“岁月常相似/花开依旧人不复/流年尽相催——”
……好像后世都说土方的俳句,比起文学意义来说,还是历史意义更为重要些——换言之就是文笔水准其实普通吧?
不过对于酒酣耳热的浪士们来说,这也就足够了。
当其中一个浪士自认为已经和美人儿搭了够多的话,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他腆着脸借着酒劲凑了上来。
“按、按理说这样问是有点奇怪……不过,俺可不是自夸——俺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了——你,还没有旦那吧?瞧瞧你那样的身段——莫非都还没有水扬吗?那请一定要让我……”
柳泉的眉毛微微一抬,抬起左手用华丽的振袖和服那垂下的长袖掩住了嘴,借以遮掩了脸上厌恶的表情。
……这特么都是什么该被发黄牌的对话!!不要以为你们用几个风月场中的专有名词我就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了啊!!警察叔叔这里有人耍流氓所以快来解决了他们!——哦不对,在这个时候,新选组就等于担负着一部分京都的警察职能——所以说解决流氓的问题还是得靠自己了吗!掀桌!这真的不是hard模式的游戏吗!?
“……真可惜,并不是没有那样的人呢。”她用温柔的嗓音回道,“水扬……也不是没有过呢。要让您失望了真是遗憾……”
“哦哦。这样啊……这也没有关系,在你的旦那来拜访之前,就让我好好地来疼爱你吧?”
柳泉忍耐地吸了一口气,右手的手指扣紧了手中斟酒用的小酒壶。
……在副长到来处理此事之前,还不能把这些令人厌恶的好色之徒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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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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