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话说的,媳妇一点也不懂,您的儿子现在不还是您的儿子吗?”赖云烟也不想跟她再耍嘴皮子,说了这话后,就起身告退。
“媳妇有事,就且退下了。”
魏崔氏没有迟疑,略一点头,等她走后,她看着赖云烟桌边那碗没动过一口的茶,无声地哼了一声。
这戒心,还真是配得上她的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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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魏瑾泓突被参,有人搜查了证据指他贪了一批金帛。
人证,物证皆有。
人证是魏姓采买下面采办什物的下官,他咬死了那批金帛是魏大人亲自吩咐他让他送到魏家庄子上去的,随后以血写下血书,自尽而亡。
而魏家的庄子里,留着一库的金帛,这是充入后宫以备过年之物,现其中有小半就进了魏家库房。
此事一出,全朝哗然。
这事引得魏家的七老太爷急带魏瑾荣进了魏府,与魏景仲商量对策。
赖震严也被请了过来。
这时,魏瑾泓的好人缘也起了用场,楚子青在朝力撑他,为他说话,连司仁都出来说了两句此事尚待查证的话。
元辰帝趋机便把事压了下来,嘱了刑部亲查。
这事起来之时,魏家也不太平,魏母跟来往的不少族人说了魏世朝还住在母亲院子里的事,说他年纪不小了,有些人家中的孩子七岁已经独居一院了。
这事说得太开,传到了魏景仲的耳朵里,便让魏世朝正式搬到了他的前院去了。
魏世朝不声不响,任由大人折腾。
这日随祖父去拜访友人,在那友人家中见着了随舅父来的表兄,两表兄弟私下私语时,他朝兄长道,“娘亲说京中这幢幢宅子都是牢笼,弟现深以为然。”
赖煦阳听后微微一笑,看着表弟清澈的眼睛道,“你想想你曾去过那么多地方,为兄还没去过呢,想想它们,你就会好受得多。”
当晚,魏世朝就跟祖父说了一晚上他曾见过的辽阔大地,第二日,魏瑾泓就被参本,贪帛之事不出一日,传遍朝野。
元辰帝下令彻查后,魏瑾泓被禁了少府之职,留于魏府之中。
赖震严被请进了魏府,先去了魏家七老太爷那里拜见过后,就推托了一阵,来了妹妹处。
“你是何意?”一进门,待确定可以说话后,赖震严箭指中心。
“没查清是谁出的手,谁之意,便不能帮。”赖云烟很直接道。
黄阁老那边根本没透出一点消息出来。
“这人?”赖震严写了个“太”字。
“妹妹这次完全不知情。”这次,赖云烟也是事情完全一点不知情。
这事,对方办了个密不透风。
“为他说情的人挺多。”
“您也说,别人说几句,您也说几句。”说归说,做不做,要看情形。
谁知道这事背后是谁之意。
这是有人要断皇帝的臂膀,要断皇帝的路,一出手就是要把魏瑾泓一举搞定,这人的身份,这种能力,哪怕是比黄阁老都差不了多少。
“那就如此。”赖震严起了身。
“哥哥,”赖云烟随着他起了身,靠近他,在他耳边轻语道,“漂亮话可以多说,尤其是当着魏老爷,但做不做,您心中拿主意就是。”
“是宫中之人?”赖震严突然又道。
赖云烟平静地看着好似心中突然有了数的兄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对,你说的……”赖震严摇摇头,不再接着说下去,快步带着心腹之人离开。
他走后,冬雨快步进了门,在赖云烟耳边轻道,“按您所说的,都安排好了。”
赖云烟扶着桌子坐下了椅子,轻轻地点了下头。
“您说,这次大公子会不会有事?”冬雨忍不住问。
“谁知道。”赖云烟自嘲地笑了笑。
她与魏瑾泓自诩都是聪明人,又比旁人多了一世,皆以为比谁都能明了这朝局的变化。
可这临空完全让她摸不着的一棍子,彻底把她打醒,现在的时局与前世如今天的局面,已经截然不同了,他们也不是那个尽掌朝局的人。
“您不想跟他说?”冬雨又道。
这时,赖云烟立马朝冬雨看过去,一字一句地道,“这事,你一点口风都不能漏。”
他的死活关她什么事,她的后路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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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冬雨上前一步,脸上有些着急,“这事要是小公子知道了……”
“知道了会恨我?”赖云烟笑了笑,眼睛里全是悲哀,“要是恨,那就只能让他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