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赶上人,事情就多了。
“多谢嫂子。”魏瑾荣带着魏家的另几位老爷在外面不知忙于什么事,把内务全交给了她,白氏带着赖云烟给她的那几个丫环操劳过久,脑子都有些麻木了。
刚刚安抚好祝家的两位姨娘,听她们说她这嫂夫人也是个真心狠的,不许她多带丫环,又把最没用的,对老爷心有暗想的几个丫环给了她来照顾这一大家子,她当下听了没吭声。
没想,说是几日后才到的人,今日就到了,她心下一惊,赶忙回来,看她对她这番作态,又见她神采奕奕,心下也颇有点为他人作嫁裳的冤屈。
白氏有些笑得勉强,赖云烟当她操劳过久,就让她下去好生歇息,府中的事让她来操管就是。
当晚听冬雨说白氏回去哭了后,她也当这是累的,毕竟一路确实太辛劳,只是当魏瑾荣回来后,白氏哭个不休,魏瑾荣二话不说前来见她,硬梆梆行过礼就瞪着她后,赖云烟的脸也冷了下来。
“怎么回事?”
“嫂嫂回来后,跟我妻说了什么?”魏瑾荣眉头深锁,尽了全力才没让自己开口质问。
白氏哭个不休,一想前段时她累得肚中孩子都没了,他心中也是疼痛不已。
“怎么回事?”这话出自刚进门的魏瑾泓之口,他看了看脸色不善的堂弟,转头看向了面无表情的赖氏,掀袍在她身边坐下,脸色淡然地看着魏瑾荣。
“冬雨。”赖云烟也不知太多,干脆叫了耳观八方的丫环。
“是。”冬雨前走两步跪下禀道,“奴婢所知的是,夫人回来叫荣夫人说了几句话,说的是累着她了,让她回去好好歇息,还给了她一件没穿过的狐裘,荣夫人回去后哭了一回,等荣老爷回去后又哭了一回,后头荣老爷就来这了。”
冬雨刻板地说完后,赖云烟挑眉问魏瑾荣,“你当我欺负她了?”
她瞥了失去了往日冷静的魏瑾荣一眼,转头看向魏瑾泓,出了什么事了,让平日素来胸有乾坤的魏瑾荣这样失态?
“你们退下。”魏瑾泓对屋中的下人道。
“是。”
冬雨领着护卫退了下去。
“嫂嫂……”魏瑾荣这时朝赖云烟揖礼。
赖云烟朝他挥了衣袖,“坐。”
魏瑾荣质疑她很正常,她向来对魏家人也不是多好。
她用的人,办的事,都是魏家人魏家事,魏瑾荣能把她当魏家人才怪,所以她没什么可气的。
“兄长。”魏瑾荣苦笑了一声,道了一声,“瑾荣愧然。”
说罢,就把这两日不便说的事都说了出来。
原来一路在管着粮草的魏瑾瑜在前两日他们准备启程赶路时,把刚到不久的半数粮草不小心坠入了沼泽之地,找也找不回来,魏瑾瑜自斩了手指两指,说无颜面对兄长,愧对嫂子,留下书信就走了,魏瑾荣知道魏瑾瑜面对赖云烟心结,而这粮草大半皆来自赖家,他觉得对不起兄长,又让他在赖云烟面前丢脸了,遂就一走了之。
而赖云烟对魏瑾瑜向来也很冷漠生疏,看在别人眼里也是苛刻无比,怕她也是必然。
他找人未果,回来一听白氏是见过她之后啼哭不休,找了几日也找不到魏瑾瑜的人顿时心中怒火翻涌,如此有了前面冷面与她说话的一出。
赖云烟受了无妄之灾,粮草少了一半她头疼,魏瑾瑜不能承担责任一走了之还是她的错,她真是拿这些就她看来有些神奇的魏家人没什么办法。
“冬雨……”她揉着疼痛不堪的额头,叫了丫环进来,“三儿在外面吗?”
“在。”
“瑜老爷出去了几天,现在还没回来,让他带人出去找找,带马了吗?”最后一句赖云烟问向了魏瑾荣。
魏瑾荣摇了摇头。
“未骑马,去吧。”
“是。”
赖云烟支着头不断揉着,一时之间根本不想再说话了。
一旁听着就冷了笑容的魏瑾泓这时还是一言不发,魏瑾荣见他不语,苦笑道,“是我统管不当,兄就怪我吧。”
“现在谁在外面找?”
“世宇。”
“世齐?”
“在原地守卫。”
魏瑾泓深沉的黑眼盯着他,转了转手中的玉圈,“你想过没有,要是有悍兵突袭,你们带走这么多人去找人,世宇一人能挡住?”
“这……”这地方哪来的悍兵?魏瑾荣迟疑。
“祝族长出事,这个当口,你不应出去。”魏瑾泓的口气,神色都没变,但空气中的压力这时陡然加深了。
见他要教训人,赖云烟想都没想就起了身。
“去哪?”魏瑾泓迅速道。
“到外面喘口气。”赖云烟毫不客气地道。
她嫌养病日子乏味,现在看来,那可真是称得上美妙无比了。
问题从不会因为两个人好而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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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因祝伯昆的事彻夜无眠,祝伯昆醒来后,不止祝家人欣喜若狂,魏家也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