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2 / 2)

说罢,话意一转,“我妹妹知道你至死都要欺诈她吗?”

魏瑾泓当下淡然点头,“她知道。”

他如此坦然,赖震严皱了眉,不好再恶言下去,甩袖带着仆人离去。

他走后,魏瑾泓身后站着魏瑾允走了过来,站在了魏瑾泓的身后一点。

“舅老爷好像还不知……”魏瑾允说一半隐了一半。

他兄长与嫂子现下不比以前了。

“没必要。”魏瑾泓怔了一下后道。

她应是觉得没必要罢,他们之间再好也于事无补,改变不了什么。

“为何?”魏瑾允不懂,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魏瑾泓回头看着堂弟,说了其一,“她也是为我等好,要是两家亲了,皇上忌讳更深。”

魏瑾允转瞬就领会过了此意,但还是道,“舅老爷知道了,兴许私下会……”

兴许私下就会客气点,不会每次见了就针锋相对,次次都无一句好话,谁都看得出,舅老爷对他恨之入骨。

“变了,就不同了。”魏瑾泓温和地朝堂弟说了句,说罢又朝他道,“你回去之后,找世宇把今日之事说了,也把你我的话跟他说一遍。”

瑾允行事确也周密,但只针对行兵打仗,对于人心世情之间的迂回,还是他亲儿比他更胜一筹些。

想来,世宇玲珑之力,这应是其母马氏之能了。

可同样的,世朝就……

多思无益,魏瑾泓摇摇头,不再深思下去,带着人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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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府,魏瑾泓就听了魏世朝之事,说他抱了孩子另要了一处屋子和小公子同住,司氏没有一起同去。

魏瑾泓听了直皱眉。

这事要是被他母亲知道,可能会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在魏府,而他是族长夫妇的嫡长子,他不要脸,也得给他们夫妇留点脸面——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家中,居然是他自己搬出来让司家住在他的主院里。

魏瑾泓深吸了好几口气稳下心神,等苍松过来问要不要见大公子,他冷淡一笑,道,“我有事出府几日。”

说罢在府中歇息了一会,就带人出门办事去了。

这厢魏世朝没见到父亲,第二天找魏瑾荣寻了事做,他也没找什么大事揽,沿了先前在守阵山所做之事,说想趁着夏日天干之际,带人伐一些木头做干柴,以留作冬日之用。

这事魏家一直有在做,关于这些事务的主事者为他小叔魏瑾瑜,但他们一直以造船为主,大船打造困难,他们的主心放在了这些上面,这些事也只吩咐了下面的一个管事在办,如若魏世朝去主事,确也成行。

总归这是一件大实事,做得好了,不比其余事差。

魏瑾荣便答应了他,心下也是有些安慰。

这等关键之时,只有全族上下同心同力才可度过难关,西行之前,他们是如此做的,西行之时到现今,他们要的也是齐心协力。

先前世朝袒护司家人,司家是皇帝的棋子,因他是嫡长子,族长夫妇威严在上,谁也没有对他不恭,但心下腹诽应是不少,后有司驸马攻山,但他两腿没保住,府中之人闲言碎语免不了,但不会再过份。

现下,世朝只要对得起家族,哪怕现在还不被父母所喜,但假以时日,总比现在的境况要好。

而他确实也是聪明,一回过神,就知道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得到肯定。

只是,还是有些过于优柔寡断了,难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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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云烟过了好几天才在山中得知了魏世朝的事,得知魏瑾泓不想见他,她叹了口气,对乔装来此报信的翠柏说,“大公子性子如此,让老爷亲自多教教他,总不能一失望了,就什么也都不管了。”

她跟魏瑾泓说过,等到这几年过去了,确定西地能让大部份人都活下去,就去寻个地方让他们一家和开拓的人迁过去,不过从此得隐姓瞒名,忘了他是谁的儿子,他们一家也不再是魏家人,从此不能再受家族荫蔽。

从此路归路,桥归桥。

但她一说完,魏瑾泓半天都无语,满身都透露着似是不好说她太心狠的意思。

当夜又叫醒了她,又用完全没入睡的嘶哑喉咙和她说,“这是驱逐,世朝未必能受得了,他们一家也未必活得下去。”

他那夜起了慈父之心,判定世朝受不了,也觉得他们没有那个能力活下去,可来日世朝变了些,他却又嫌弃他不够果决。

唉,这天下的父母心啊,赖云烟又叹了口气,跟翠柏继续说,“只要大公子无大错,老爷要是在府中,便让他带着上佑过去与老爷一道用膳。”

翠柏应了是,回头回去,跟老爷说了夫人的叮嘱。

魏瑾泓听罢,嘴里只问他,“夫人气色如何?”

“尚好,秋虹说这几日进食颇多。”

“说话间,神情如何?”

“叹了几口气,别的,还好……”翠柏小心翼翼地答。

“嗯。”魏瑾泓点点头,看着手中之信。

信中把种黑坨之事全都一一作了详解,末尾道皇帝和他手下大司农知道的那些吃物,有余力就多种一些,虽说产量不会尽如人意但聊胜于无,但她所说的这种东西倒可多种一些,因成活率高,放到土里就能长出东西来,到了冬天就可当粮食用了。

司农一行人受他之令在西地多年,宣国那些放在西地长的农作物里,一直有种得好的有种得不好的,太子一到西地得知详情后,就令司农来年大种颇有些产量的麦子,现下看来麦子成势颇好,应不会有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