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世伯,小侄林觉有礼了。”林觉热情的朝着钱忠泽遥遥拱手。
钱忠泽愣了愣,眯着眼端详片刻,忽然脸上露出笑意来。这个人居然是林家的那个三房庶子,现在的家主林觉。这可真是教人意外。这小子突然来自己家里是要做什么?要知道,自己和林家可早就断了关系,而且是人所共知的仇家了。这林觉更是当初导致自己女儿被休的罪魁祸首之一,他跑来见自己,那是为何?
“我当是谁?原来是林家主。哦不不,林状元,林大人。哈哈哈。怪倒是今儿早上房顶上老鸹叫的厉害,原来是林家主大驾光临了。哈哈哈。”钱忠泽呵呵笑了起来。
林觉无视其言语中的无礼,笑道:“钱世伯,我可以进去说话么?”
钱忠泽冷笑道:“抱歉,我钱家谁都能进,唯独你林家人是不受欢迎的。原因,你也是明白的。你若有话便说,说完便走。你也莫怪我无礼,跟你林家人也不必讲什么礼数。”
林觉愣了愣,有些尴尬的笑道:“钱世伯,看来你对我林家成见颇深啊。有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何必耿耿于怀。大伙儿都要往前看,不必去记恨以前的事,您说是么?冤家宜解不宜结,您说是不是?”
“嘿嘿,小子,你说的倒是轻松。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林家辱我钱忠泽,让我在杭州抬不起头来。我跟你林家可没什么好说的。”钱忠泽冷笑道。
林觉挠挠头,甚是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钱忠泽记恨如此之深,自己居然连门都进不去,这可有些麻烦。
“钱世伯,之前的事情是非曲直且不谈,但今日小侄前来,是想要跟钱世伯谈一笔生意的。钱世伯,仇隙归仇隙,生意归生意。公是公,私是私,您说是不是?这样吧,我就站在院子里说,总不能站在门口吧。不然咱们这么嚷嚷着,不相干的人看着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呢。总不能教不相干的人看笑话吧。”林觉笑道。
钱忠泽皱眉不语,他其实也很是好奇林觉的来意。倘若林觉此刻抬脚便走,搞不好他还要叫住他问个究竟。刚才也发泄了几句,林觉却也没针锋相对,看起来似乎真是有事前来。
钱忠泽尚未说话,林觉伸手推开老夏,却已经自顾自的走进门来。老夏呆呆看着钱忠泽,钱忠泽摆了摆手,老夏忙关了门走开。
“钱世伯,小侄来的仓促,没备什么好礼。这是两包从京城五芳斋带回来的点心,请世伯笑纳,算是一点小小的心意。”林觉笑嘻嘻的将手里提着的两包点心递过去。
钱忠泽哼了一声道:“我钱家点心倒也吃得起。”
林觉尴尬一笑,将点心放在钱忠泽身边的石阶上,笑道:“那是自然,钱世伯也是杭州城有头脸的人物,什么没见识过。”
钱忠泽拢袖翻着白眼道:“莫说些废话,你来此所为何事?我钱家跟你林家现在可没什么生意好谈。你说来谈生意,怕是说笑。”
林觉笑道:“生意的事可说不准,商机处处在,只要有心,便有生意可谈。”
钱忠泽皱眉道:“那你便直说,我听听我们两家有什么生意好谈的。”
林觉点点头道:“好,那我便不拐弯抹角了。今日小侄前来拜见,便是想跟钱世伯谈一笔生意的。不过这生意不是我林家的生意,而是我个人和钱世伯的一笔交易。我刚回杭州数日,便听说钱世伯大手笔买下了万花楼和群芳阁转战杭州花界,眨眼之间便成了杭州花界的龙头。真叫小侄既惊讶又佩服。没想到钱世伯如此魄力果决,乍一听,我还真是没转过弯来。钱世伯真非寻常人物也。”
虽然听了无数人的赞誉,但钱忠泽听着林觉的赞誉还是觉得受用的很。自己这个骤然转型的决定,他林家怕是也目瞪口呆吧。
“算不得什么,还不是被你们给逼得。你林家独霸船行码头业,我钱家无力抗衡,再不想办法难道还等着被你们逼死不成?说起来,还是拜你林家所赐呢。”钱忠泽冷声道。
林觉咂咂嘴,心道:钱忠泽还真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什么话都能扯到两家的仇隙上去。今日之事,恐怕有些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