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不能。

因为她身后，还有不能丢下的，秋亦寒给予她的责任……她必须活着，为秋亦寒活着。

活得，生不如死。

……

叶落茗在这一晚哭尽了一生的泪水，第二天秋明悠咳嗽着下楼，看见的是叶落茗在厨房削苹果的身影。

“妈……”秋明悠一愣。

叶落茗抬头，笑了笑，“早餐吃苹果吧，你唐阿姨做了煎蛋和牛奶，吃完了再去公司。”

迎着朝朝阳光，笑容清澈依旧，看得秋明悠恍惚了一瞬。

如果不是叶落茗过于消瘦的身体，他甚至觉得自己回到了以前那段无忧的岁月里。

他说过，叶落茗比任何人想象的更坚强，他也从来没觉得叶落茗会从此一蹶不振，她需要时间来缓和悲恸，现在的叶落茗，依旧痛苦着，却必须为了他们振作坚强。

秋明悠看着这样的叶落茗，缓缓的笑了一下，“嗯。”

嘱咐秋明悠记得吃药，下午的时候叶落茗去接辰辰回家。

云疏影的别墅建在了幽静的山上，唐子衣开车带她去，一路上欣欣然然的绿让她看见了生命——悠悠和辰辰的生命才刚刚起步，人生才刚刚开始，她能虐待自己，却不能虐待孩子。

云疏影看叶落茗的时候，也是静默了片刻，“你还好吗？”

“我不好，”叶落茗笑得勉强，“秋亦寒没了，我怎么会好呢，可我再不好，也不能委屈了悠悠和辰辰，为了这两个孩子，我什么苦都能忍下来。”

云疏影叹了一口气，“我不想看见这样的你，太累，也太辛苦，但我更不愿意看见逼迫自己走出痛苦的你，真是很矛盾。”

“没什么矛盾的，”叶落茗淡淡的说，“至少，秋亦寒不是什么都留给我，有悠悠，有辰辰，我已经满足了，人生本来不会是十全十美，有缺憾，才有活下去的动力。”

“你能这样想，我也放心了，”云疏影说完，带着她往客房走，“辰辰病了两天，一直叫你，现在还没完全清醒。”

“我知道……”叶落茗轻声道，“是我不好，以前没有尽到照顾辰辰的责任，以后，我会补偿给他。”

客房的门推开，淡淡灯光衬着床上小小的孩子。

精致漂亮的脸上是红彤彤的病态，呼吸有些急促，两条小眉毛紧蹙，嘴里喃喃着叫妈咪。

叶落茗心疼地把孩子从被子里抱出来，“辰辰乖，妈咪在这里，妈咪陪着你，辰辰不怕哦。”

亲了亲辰辰滚烫的额心，还人抱得更紧了。

辰辰似乎感觉到了叶落茗，缓缓睁开眼，淡紫色的眼眸传自秋亦寒，比秋亦寒更清澈，更单纯，小小的手带着烫人的温度，轻轻抹掉叶落茗眼下的湿润，“妈咪，你不要哭……以后……辰辰替爹地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