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歌点头,将手上的火油弹收进空间镯子之后方道:“平叔,那我和父王就先离开了,平叔若有什么事,只管去王府便是。”
平叔点头,一行三人出了木屋,临行前平叔上前一步突然道:“郡主,王爷,若是这火油弹果真能为郡主和王爷派上用场,还望它日郡主替少爷他在依依小姐面前美言几句。”
楚轻歌不由愕然,平叔言语之中,对师傅的恭敬似乎较之比对他主子宗少轩更为敬重,也由此可以看出,师傅和宗少轩之间的纠缠,平叔是了如指掌的,这平叔,莫非也和师傅一般来自异世?
“平叔放心,但是没有这火油弹,歌儿也希望师傅身边有宗大哥。”掩了心中的疑问,她安抚的看着平叔。
平叔闻言眉头一松,又道:“郡主,这火油弹虽然威力极大,但因为材料实在难寻,制做起来也很不方便,想要大量投制几乎是不可能的,若非紧要关头,这火油弹倒可以留着。”
楚轻歌了然的点头,物以稀为贵,这火油弹既然如此珍贵,少不得以后要用在最紧要的关头了!
辞别平叔,楚轻歌和楚谟远二人上了马车自往回别院的路上驶去。
王府,听雨轩里,林梵音紧紧锁着柳眉,面色森然的看着跪在她面前因为害怕而簌簌发抖的婢女燕儿,燕儿是她贴身的心腹,此次出使东周,她为了方便行事便将这燕儿扮为宫女一同带来。
“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本宫留你有何用?”林梵音一脸不满的瞪着燕儿,该死的笨丫头,不过是让她去打听楚谟远的行踪居然都打探不到,真正是废物一个!
燕儿苦着一张脸,心中暗自叫苦,这王府所有她能找的下人全找过了,可无论她塞多少银子过去,这些人都是摇头三不知,想想也是,这些人不过是身份卑微的下人,如何能得知他们主子的行踪!唯一有可能知道楚谟远行踪的两个人,青衣和蓝风,她可没那个胆量贿赂,公主只想着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是这里是妖王府,这些下人,别说他们不可能知道他们主子的行踪,就算他们知道,又岂会为了区区银子出卖他们的主子?
只是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暗自腹诽,万不敢当着林梵音的面说出来的。这位公主虽然是‘仁善公主’,可是身为这位‘仁善公主’的心腹,她可是相当了解这位公主的,公主非但不仁善,反而和仁善是背道相驰的,那些曾经不小心得罪过公主的人,最后落了什么下场,她可是看在眼中记在心中,宁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公主!
“公主,以奴婢看来,这些下人并非不肯告诉奴婢王爷的行踪,而是他们确实不知,不过,奴婢无意听到管家和蓝公子的谈话,好像王爷和小郡主一般都是住在城南王府别院,鲜少会回王府。”燕儿勾着头,将她偷偷听到的一一转述出来。
城南别院?
那不就是江冰莹所说的地方?
江冰莹在王府住了十多年都不能踏进城南别院一步,自己就更加不用说了!
可恶!
楚谟远一天到晚蹲在城南别院不来王府,自己在这干等便是等上一年怕也无法实施计划,更别说,离使团回国的时间只有四天了,四天一到,使团回国,自己也应遵从明帝之旨嫁给那平王殿下为妃,这可如何是好?
正想着,门外传来婢女的禀报声:“公主,江小姐求见。”
江冰莹,她又来做什么?
虽然很不喜欢这个女人,但一想着还需要她的帮忙才能嫁给楚谟远,她便忍了心中的厌憎,挥手道:“进来吧。”
江冰莹进来之后,林梵音朝燕儿望过去,燕儿很是识趣的退下,并将房门掩上。
“说吧,你来有什么事?”
屋中没有了外人,林梵音不再假装笑颜,不耐烦的抬眉看着江冰莹,江冰莹在心中暗自咒骂,若非玉郎还用得上你这个女人,我才不会与你虚以委蛇!
“公主既然开门见山,冰莹也就不多说了,玉郎说事情他已然准备妥当,明天他会以新的身份现身东周皇室,明帝自会大宴群臣,届时,只要公主肯配合行事,玉郎说一定会让公主得偿所愿,楚谟远便是不想娶公主都不行。”江冰莹一口气说完,两眼灼灼看向林梵音。
林梵音心中一喜,但她素来是个多疑之人,仔细思忖了一下方问:“为何他不亲自前来和本宫说清楚?”
她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颜玉郎,她自认身份远比江冰莹高贵,容颜也不输于江冰莹,颜玉郎夺了她的清白,她心中虽恨却也对颜玉郎有别样的心思,如今颜玉郎事事透过江冰莹之嘴告知于她,她心中便自然而然有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种不舒服,倒并不是因为颜玉郎在她心中有多重要的地位,而是因为她不甘输在江冰莹手里的心态使然,即便是她不喜欢颜玉郎,她也不愿意乐见江冰莹在颜玉郎心中的地位高过她。
同样身为女人,江冰莹自然也明白林梵音心里在想什么,她不由冷哼一声,她和颜郎可是几年的感情,岂是你一个不过是露水夫妻的女人所能相的并论的?
自然,这话她也只会在心里想想罢了,面上她却是盈盈一笑道:“公主,并非玉郎他不能亲见公主解说,只是他为了以新的身份出现东周皇室,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实在无暇分身,再者,这王府守卫森严耳目众多,玉郎他若亲自前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让人撞见,这全盘计划可就全都付诸流,还望公主见谅。”
她这番话说得很是合情合理,但林梵音却冷笑一声,眼里含了抹轻蔑的笑意:“他不能亲自来见本宫是怕以防万一被王府的人看到,却能亲自去见江小姐你就不用担心这个以妨万一了?”
江冰莹一怔,娇好的容颜便不由有了些扭曲,藏在袖子里的双手也不停的绞着,颜玉郎自是也没有亲自前来看望她的,她刚才所说那些不过是他派人传来的密信,她并没说出这一点是因为她想让林梵音以为这些话是玉郎当面和她说的,却没想到,林梵音这个女人这么狡猾,真正可恨之极!
看着林梵音眼里不加掩饰的嘲笑,江冰莹只恨得暗暗咬牙,却还不得不赔上笑脸道:“公主误会了,这些话也并非玉郎亲自前来和冰莹所说,冰莹也是收到玉郎派人送来的书信这才转告公主。”
林梵音听了眼里的讥讽愈发的明显,她唇角一勾,说出来的话却让江冰莹气得几欲吐血,她道:“本宫原本以为,江小姐和玉郎他相识多年,自是本宫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却没想到,玉郎他竟然一视同仁,实在出乎本宫的意料,不过由此可见玉郎对本宫的诚意所在,江小姐请放心转告玉郎他,就说本宫定会全力配合玉郎的计划。”
她一口一个玉郎叫得好不亲昵,直把江冰莹一张俏脸气得由红转青由青转黑,但最终,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强行笑着道:“公主肯全力配合,想来玉郎的计划一定能成功,到时,公主如愿以偿成为楚王妃之后,还望公主莫要过河折桥,忘了玉郎的事,需知这天下总没有不透风的墙,公主的那些秘密,玉郎可是完全知晓的,孰轻孰重,冰莹想公主定然分得出。”
林梵音听了柳眉一紧,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冰莹,这个女人,想借这一招来提醒自己也无可厚非,只是她却算错了一点,那便是,自己和颜玉郎之间,眼下已远非合作这么简单,颜玉郎能帮助自己加快晋阶的速度,这一点,可是楚谟远不能做到的!
楚王妃的身份固然重要,但颜玉郎对自己的帮助也远不是楚王妃这个身份所能相比的,更何况,不论颜玉郎要以什么样的新身份出现,知晓颜玉郎所图的自己,也成为了颜玉郎的软肋,她的秘密虽然为颜玉朗所控,可同样的,颜玉郎的秘密也不是同样为自己所控?
江冰莹这个蠢女人,到现在还没看出这一点,难怪住在王府十多年都找不到宝图所在!
她冷冷撇了眼一脸铁青的江冰莹,不以为意的挥手:“江小姐的话既已说完,恕本宫就不送客了。”
她这是直接了当的下了逐客令,江冰莹咬咬嘴唇,压下心中的羞愤,愤然起身:“公主不必多礼,冰莹这就回去转告玉郎,最迟明天,玉郎便会命人将计划送至,届时还望公主莫要反悔。”
林梵音懒懒挥手:“江小姐尽管放心,你我各取所需,本宫定不会自毁城墙。”
江冰莹阴鸷的双眸垂下,转身迈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燕儿见江冰莹一脸铁青面色甚是难看的行出,忙步了进去,却见公主的脸色明显比之前要好,心中稍自安定下来,这江小姐可当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每次她来见公主都是一脸喜色,离开时都是一脸铁青,而公主却正好相反,这位江小姐离开时心情甚是不好,而公主的心情却是雨过天睛,真希望那位江小姐不管有事无事都常来看望公主,这样她也就少担一点心少受一点苦了!
“公主,为何不带上这位江小姐直接去城南别院找王爷?有这位表小姐在,想必王爷不会不见。”望着江冰莹远去的身影,燕儿灵机一动。
江冰莹摇了摇头:“那城南别院,这位表小姐去过无数次,却一次都没能迈进去,本宫可不会做这自取其辱的事。”
燕儿一怔,传言中王爷不是对这位表小姐相当的宠爱吗?如果连她都进不去城南别院,公主只怕……
想到这里,她不由往公主的脸望过去,见公主的脸上并无任何不满,她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本宫要修炼,你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林梵音挥了挥手,燕儿依言退下,她方开始运行颜玉郎传予她的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