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嘴角忍不住漫上来一丝笑。
云翡怎么都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局面,确实有点乱了阵脚,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很认真很严肃地看着尉东霆,正色道:“尉公子,我一时笔误,写成我最不爱吃的菜了。茯苓可以作证,我这辈子最不爱吃的就是黄花菜。对吧茯苓?”
茯苓被捂着嘴,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云翡放开她,对尉东霆挤出一丝干笑:“总之,这次不算。”
果不其然是要耍赖皮,尉东霆笑了笑,扬扬手中的薛涛笺,道:“口说无凭,立字为证。云小姐你可不能耍赖,不然我出去便对外面的人说,州牧小姐耍赖骗钱。”
“我没有!”云翡像是被揪住了小尾巴一样,又羞又恼,跺着脚道:“你方才定是施了妖法,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写的什么。”
尉东霆笑笑:“我不会妖法,只不过我看人提笔,距离不太远的话,大约能猜出来写的什么字。”
云翡顾不得惊叹他的本领,只后悔自己一时大意轻敌,结果中了他的圈套。 这下惨了,她飞快地在心里想着对策,急得脚底板快要起泡。
这边,茯苓却乐呵呵地看着尉东霆,像是看姑爷一样,亲切的问:“请问公子家住何处?”
白芍也起身道:“公子请坐,奴婢去端茶来。”
云翡一看这两人是要投敌的意思,急忙道:“你们先出去。”
茯苓白芍这个八卦丫头显然误会了小姐的意思,立刻会心地相觑而笑,出门后还体贴地关上了房门,根本就不知道她们小姐这会儿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
宋惊雨从头到尾始终保持沉默和理智,直到此刻,也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气定神闲的模样,因为他太了解这位大小姐了,她怎么可能会被人拿住?
众人一走,屋子里只剩下云翡和尉东霆。
她深吸了口气,眼珠转了转,“嗯,我将银子双倍退你,此事作罢。”
双倍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她真是很心疼。
谁知他不为所动,挑了挑眉反问她:“我存心想要娶你,为何要作罢?”
莫非是嫌钱少?云翡一狠心,伸出三根水嫩嫩的手指头,送到他鼻子前:“三倍,不能再多了。”
三倍啊,她本来想面带微笑,和他好好谈,可是心疼的笑都笑不出了。
尉东霆摇头:“云小姐无价。”
这句话貌似是赞美,可是听在云翡的耳中,却是□裸的讹诈。无价你个头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云翡哼了一声,当即拿出州牧小姐的威仪,板着脸道:“我是闹着玩的,此事当不得真。”
尉东霆看看她,认真的说:“可我当真。”
还真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啊。
云翡耐性用尽,叉着腰凶巴巴道:“我才十五岁,还没打算嫁人。”
他莞尔一笑:“不妨,我可以等。我姓尉,名东霆,年二十二,京城人士,尚未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