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不正经的模样让楚玉付先火了,风暖儿连忙按下他的肩膀:“楚公子何必激动,切莫让人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说罢没等楚玉付反驳,风暖儿便低眉顺眼道:“自寒大哥,这么唤你倒是情切许多。”
“……”缶自寒自是没有说话,他没有想到风暖儿这么爽快就妥协了,全然不像在楼下的时候那般清冷,突然一想现在的情况,不禁有种想狂笑的冲动。
还真是个狡黠知趣的女子,因为现在是要谈生意便这般低声下气么?
风暖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自己叫出口的那四个字暗暗作呕。
“现在的想法还未成熟。”风暖儿给拘谨的长秧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句话说得缶自寒一挑眉,却还是耐下心来听她接着说。
“我可以拿出让自寒大哥满意的绣面来,成品质量自然是不会低,绣样也绝对是你没见过的,但是这好点的布料还有线需要钱,如果楚家愿意帮忙出钱,到时候回本自然是有些利息的,只是小本生意,利息恐怕……”
“我愿意我愿意!”楚玉付像个小学生一样瞪着眼睛举起手,然后自己察觉到自己的幼稚,又放下手看着风暖儿的脸傻笑两声:“暖儿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风暖儿看着楚玉付现在模样脑子里蹦出这个词,她轻咳一声,对楚玉付的印象总算是好了点。
缶自寒自风暖儿说完以后,便没有发言,若有所思的低着头,随后他想了一会,还是没有相同,皱着眉头看向风暖儿,手指在桌子上点了两下。
“绣鸾坊不缺你布料和针线,若是你真有信心拿出让我满意的绣面来,从我这里拿不是更方便?”
风暖儿一愣,他竟没有觉得自己没本事?
她随后打破了自己这种自卑的想法,回以缶自寒神秘一笑,却是没有替他解答疑问。
缶自寒看着她的笑容,突然明白了过来。
莫非是不想被绣鸾坊压制住?
没错,风暖儿便是这种想法。
虽然从绣鸾坊拿原料很方便省去很多麻烦,但是这样不就是被捆绑了吗?一旦被捆绑成了绣鸾坊的提供者,再出现大的收购人,她若是转换了供应者,岂不是得罪了绣鸾坊?
捆绑对一个生意人来说,是利也是祸。
利是稳定,祸是永远得不到谈价的资格。
缶自寒眼神中透露出欣赏,不由自主的摇着头拍着手:“真是小看姑娘了。”
风暖儿见缶自寒态度一变,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缶自寒虽是个道貌岸然的人,却在谈生意方面有着认真的态度。
她最怕与不认真的人谈生意了,从前是,现在也是。
风暖儿拉着长秧站了起来,笑的眉眼微弯。
又是这种笑,像个偷腥的小狐狸一般让缶自寒心神一动。
“缶公子,我已经是妇人了,我相公姓顾,名倾温。”
缶自寒身子一僵,听到顾倾温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神里带着讶异,他明显没有想到,谷镇上赫赫有名的二点红,竟然有娘子?
还是这般貌美的娘子。
同时心底涌起失落的感觉,却又不是特别难受。
缶自寒深呼吸了一口气,也站了起来,对着风暖儿行了一个君子礼。
“认识顾娘子,很高兴。”
这称呼总算是正常些,风暖儿笑的颇为舒心:“也很高兴认识缶公子。”
他们二人之间再无其他调侃的言语,更多的是对彼此的一份尊重。
“等着你的绣面。”
缶自寒说的很有信心。
心底有些悬的风暖儿没有表现出来,挺起了胸膛,一脸的自在:“那就请缶公子耐心点了。”
毕竟她现在也是没有底的。
回去以后风暖儿感觉自己有点飘。
本来是想打听一下市场,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顺手谈了生意。
风暖儿当着苦力拉着牛车,表情委屈的回头看向顾倾温。
他执书坐着,长秧也同样抱着一本书皱着眉认着字,有不懂得便凑过去问顾倾温。
“吾滴相公啊,你能帮我不?”
长秧一双眼睛乱飘了一下,看着顾倾温并不搭理风暖儿的表情,觉得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看出吧。
“自己夸下的海口,自己吞下去。”
吞不下去!
风暖儿勒听了牛车,转而跑到顾倾温身边趴在了车架上揪着上面铺的干草可怜巴巴的撅着嘴:“相公,我可是都报出了你的大名,如果你帮我,不止丢你娘子的脸,还丢了你自己的脸!”
“……”
顾倾温捏着书的劲有些大,他抬起头淡漠的看向长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