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寒雪,一片冷寂。一所破旧的茅庐矗立在素白的天地之间。火炉燃燃,浓苦的药味飘满了茅屋。
簌簌风雪之中,一个男人满身风雪的大步踏入院子里,怀中还抱着一个面色灰暗的少女,朝着依偎在火炉边读着古籍,裹着破旧裘衣的男人大声道。
“不等闲!快点救人!!”
不等闲慢悠悠的将视线从书上挪开,懒洋洋的看着躺在他怀中长发披散,气若游丝,面容雪白已经昏迷不醒的少女,只是一眼,便摇了摇头,捋着胡须道,
“你还是回去为她打典后事吧,莫打扰我看书”
莫销魂将她轻轻放在那张破旧的木床上,回身过去,眸子闪过一抹阴光,一把寒剑如千年玄冰闪烁着雷霆波光架在不等闲脖颈上,
“要么救活她,要么你与她一起死!”
不等闲面不改色,屈指一弹便如弹走琴上灰尘一般将那剑刃从脖颈上弹开,皱着眉头看着他,面色倨傲冷漠,
“你该知道我最讨厌受人威胁,也从不受人威胁”
莫销魂看着床上气息奄奄的少女,又看了看手中闪烁着隐隐血光的冰凉剑锋,只觉一阵冷意从剑锋缓缓流淌过来,漫涌过剑身、剑柄……一直流淌过他的手腕,手臂,直到心口,冰冷彻骨,冷的近乎麻痹,那冰凉更似是一种恐惧,一种害怕失去什么的恐惧让他烦躁不安。惊慌失措。
这感觉,就像是他亲眼目睹双亲死在自己面前时那样。。浑身冰凉。如坠冰窖。
他以前从不惧怕死亡,看着那些人活生生的被自己斩断头颅,砍断手臂,割破喉咙,如蝼蚁一般在自己脚下绝望挣扎,他没有过一丝愧疚不忍,只是对那因痛苦而狰狞的面容感到恶心,全然未想过那也是一条人命,也许有人会因为他们的死而落泪,而悲哀难过,一如此时的自己。
他眸中那不可一世的冰凉波光黯淡了下去,他缓缓收起手中的剑,单膝跪在了不等闲身后,声音比之前低微了许多,
“失礼之处,还请先生见谅,只求先生救他一命,晚辈愿付出任何代价……”